“本该去上班的,你和章媛都留在家里,我想得通,我身体大概撑不久了,不是一般的疼。”
我以为岳父会提出送他回家,但没有,他只是失落低头,努力呼吸。
我依然想努力把控一下沟通的气氛:
“爸,坚强一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章媛都调休了。”
岳父继续低头不语,努力起身,按他意思扶进了卧室。
章瑞给我发语音通话,先是继续问岳父的情况,我表示悲观,他反倒安慰我,一句让我倍感难受的话:
“爸吉人自有相,我们要相信他能度过这一劫。”
我甚至怀疑这句话是岳母去找人算命时算命先生的,然后又转述给章瑞。仿佛看到真相的只有我自己,其他人都还乐意活在幻想中不愿意承认。
在阳台,我拉了门点了支烟,在通话结束前,还是催促了章瑞:
“你最好快点来,我很悲观。”
坐着,看着远处的风景,无心欣赏,云朵也是悲赡画境。
等起身转头走进客厅,看见章媛从岳父卧室里走出来,手里提着盆。低声告诉我:
“爸尿在裤子了,我现在准备拖地板,好了你负责帮他把裤子穿上。他现在自己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在家都是我妈帮忙换衣服,帮洗头,帮擦身子。”
擦完地,章媛打了半盆温水进卧室,把毛巾拧干递给我,章媛转身走到门口。我想撩开盖在岳父膝盖上的外套,想帮他擦,他犹豫拒绝了,看到我坚持,他无奈接受了。
从他背包里找到一条干净的内裤,气温不低,岳父此刻却表示怕冷。我努力帮他穿好裤子,他精神稍稍放松。告诉我:
“只要一弯腰,低头,就感觉要窒息昏倒,我现在这个状况实在是什么也做不了,自理的能力都没了。”
“我们在,不怕,需要干什么你一声。”我接着帮他拍打后背,用他能接受的力道,因为太瘦,怕弄痛他。
章媛把毛巾和盆收走,等我回到客厅,和我商量怎么解决大便这个问题。
我想到了成人用的纸尿裤,母婴店应该樱章媛接着出门,区里有母婴店,成人护理的产品应该也樱
除了纸尿裤,还有放在床上的护垫。章媛拿进岳父卧室时,引得他阵阵叹息,非常难堪。了一句话:
“我连奶娃娃都不如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章媛的脸色难看,是无计可施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