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尽力而为只是为了减少遗憾,如果当初如何,结果会不会怎样?
下班后我去找章媛,在店里,几个老师围着李素琴,在讨论张顺平后续的治疗。
“我想带他去首都的医院看看,我不想错过任何机会。”李素琴道。
“听专家号很难挂。”章媛道。
我站在门外,吹着凉风,点了支烟,翻开朋友圈,看见黄剑发的动态,看图片是医院的背景,我猜想是来医院复查。
图片上的文字充满悲观,“结果难料”四个字。我拿起电话,拨通他的号码,没有接。
黄剑回过来,声音低沉:
“不好意思,刚刚在忙。”
“情况如何?”我问。
“我,还好吧。”
“我是问你爸爸的情况,是不是复查了。”
“不好。”
“具体情况?”
“吻合口瘘,排便出现问题,粪便分泌了。”
“住院了吗?”
“已经住了,在做抗生素治疗,如果还不行,考虑双管造口。”
“哪个病房呀?”
“老地方,最端头。”
我掐灭烟头,急匆匆开车回医院,半路买了一点水果。
黄剑在科室护士站旁站着等我,他精神状态很差,很显然已经熬了好几。
“现在什么情况?”
“不太好,情绪很糟,我姐在里面看着了,你就不必进去了,我怕刺激着他,他现在几乎是不想见任何人,对我也是,觉得是我害了他,如果当初不作手术,也许就不会这样子,我也解释不清楚了。”
“能理解。老人家的情绪不好,咱们做的,只能体谅了,也不必内疚,如果不做手术,扩散了更糟。”
“是啊,可他理解啊。”
“你这边怎么样,能挺得住吗?我的是……”我手指比了钱的意思。
“两万块丢进来了,不知道能撑几。”
“急的话我现在给你转一万过来。”
“那,多谢兄弟了,实在是不幸。”
“咱俩不这些。”我拍拍他的肩膀,把水果递给他。
“我姐今晚照顾,我在这三五了,困得不行,得先休息一下。”黄剑道。
“我送你吧,把水果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