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邵楠的啰嗦与依赖,叶榕竟感到一丝尴尬,她只得用空洞的鸡汤来撑住场面:“睡吧,过好每一天,不让自己留遗憾就是。”
邵楠却奉之若宝,安稳地睡了一觉。
“一天天过去,玩家也是人,也开始生出激烈的情绪了。”
叶榕不由思索起无尽博弈的意义与玩家生存的意义,这是一个庞大的命题,她魔怔般地想了半个钟头,唯一的好处是重新找回困意。
徐峰依然未睡,荀泽深的记忆已经被掠夺到他的脑子里,但他没有琢磨翻找的欲望。
额头滚烫,四肢乏力,想必是发烧了。
“罗余肯定知道我的能力了,别的玩家也不能小觑,指不定就有几个已经在暗暗筹划。”徐峰平躺了一会儿,又侧身了一会儿,每次都觉得睡姿差了点意思,处处关节既酸痛又别扭。
窗外的冷风守时地刮来,徐峰的小腿肌肉跳动几下,然后直接抽筋。
“疼,真疼。为了趣味,竟要忍受抽筋。”徐峰龇牙咧嘴,拼了老命才让自己没有叫出声,“明天毒蛇会死,凤铭没有价值,她的背包可能遭劫,武器在里头,还得小心。”
徐峰的睡姿变得极其怪异,两只腿像打结一样缠在一块儿,手则是一个靠背一个放于胸前。
但他自己觉得这样睡很舒服。
“纵火的玩家应该有明确的目的,无论是想造成快速减员,还是想搜刮物资,都应该已经行动。我们只可能晚他半步。”徐峰哈了一口气,他明明觉得够冷了,眼前还是没呼出一团白雾,“我们唯一的优势,或许就在解密。”
徐峰有这个自信,在日记解读这一块儿,他们走在前端。
“我知道一些事有趣,却暂时不能总结,它们为什么有趣。”徐峰自言自语,脱离了主题,“似乎有一些共性,但模糊得很。总结出来是不是就不有趣了?真是……”
徐峰的意识越来越薄弱,无梦无扰,早晨叶榕叫醒他的时候,让他吓了一跳,突如其来的冷感令他竖起鸡皮疙瘩。
叶榕说:“陈佳好死了。”
徐峰连忙调整了一下状态,几眼找到方位,凑近看去。
陈佳好的确死了,大概率是因为骆嘉瑶的玻璃刺进肺室,没有得到有效治疗,感染而死。
她昨天的痛哭应当是隐约感受到什么,却无力挽回,因绝望而为。
至今为止,一二号车厢共二十人,已经死去十二人。
剩余的八人为:徐峰、叶榕、罗余、邵楠、卓君逸、凤铭、苏鸢、张通林。
【存活二十天。(5/20)】
【剩余玩家:38名】
徐峰猜测,死去的大多是火灾后苟延残喘的玩家,逐步因伤势加重死亡。
三号车厢到十号车厢还有三十个人,平均下来,每个车厢不到四人,与一、二号车厢的情况相符。
“看看日记吧。”
徐峰不想让局面变得更加混乱,所以直接甩出底牌。
日记残页,原本记载四月一号的那面,被鲜红的记号笔画了个大大的叉。
有人觉得后背凉飕飕的,有人面沉如水,徐峰则暂时战胜发烧的虚弱,振奋地说:“没人有记号笔,这是超现实的力量,它在提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