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这片土地,都会引领你的方向。”
留下这句话后,羊灵直起身子踮起脚尖,化成片片荧光飘然消散在苏木面前。
恶狼随校
除了那根已经失去了光泽的羽毛之外,千珏什么都没留下。
苏木把羽毛捏在手里转了两圈,呆在原地沉默片刻,随后无奈一叹,松手任由羽毛随风而去,飘上半空,直到消失在苏木的视线当郑
两了,终归是恢复无恙。
这片布满了坑洞的峡谷里狂风越发凛冽了一些,腐臭的气息四处飘荡,寸草不生。庞大如同山一样的雷克塞依然躺在那里,生息全无。漆黑的甲壳上正布满了已经被彻底风干的毒液脓血,丑陋古怪,让人望而生畏。
雷克塞的灵魂已经被狼灵送到了它该去的地方。
而剩下的这些
苏木来到雷克塞的尸体跟前,抬头看着这座山一样的生物尸体,眉关紧蹙。贾克斯应该会对这个很感兴趣,但带上它无疑是个巨大的累赘,而另一方面,这片峡谷也并不是完全的与世隔绝,这周围的角落里,某些石头的缝隙里,就夹杂着一些破破烂烂的碎布片看起来像是偶尔会有人经过这里,然后变成了雷克塞的猎物,独留这些不能入口的东西证明过这里曾经有过人迹。
而这座峡谷之所以不为人知,大抵还是因为那些进来的和靠近的都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苏木咂了下舌头,伸手抓住雷克塞倒在面前的背鳍,径直将它拖到了峡谷岩壁下的边缘,藏在一处洞穴里。洞穴的岩壁上依然残留着异样的漆黑能量,而且已经实质化,过分粘稠恶心。
丢下雷克塞后,苏木盯着那些异样的漆黑能量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慎而又慎地躲远了一些,没去触碰好奇害死猫,这个道理苏木当然清楚,尽管这些异样的漆黑能量很可能会涉及到某些他从未可知的隐秘,但终归还是不太稳妥。倘若千珏双灵还在,苏木或许就有胆子尝试触碰一下,可千珏双灵已经走了,苏木也就不打算再节外生枝。
离开峡谷之后,苏木看了眼方向,继续往西北前进。
“风,和这片土地,都会引领你的方向。”
苏木回忆着羊灵走前的那句话。
然后四周看了看。
他曾问过羊灵是否可以帮自己找到塔莉娅他们的去向,但羊灵却只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或许真神都喜欢这样,拐弯抹角,简单的一句话里总会藏着一些深意。可苏木确实听不懂这片土地和萦绕在这片土地上的风的低语。
低语深沉。
苏木伸出一只手,张开五指,可以感受到风的声音,却听不明白。
风向变了。
由此往北吹。
尽管尚且有些犹豫,但苏木还是顺着风的方向往北走了,直到离开卡里克塞这片吃饶碎石沙漠,然后继续北上,翻过土丘,见过绿洲,深入大塞沙漠,走了整整三三夜。
大漠里的城市,祖瑞塔。
苏木在很远的地方就已经看到了祖瑞塔被风沙侵蚀倒塌的围墙,而知道这个名字则是在进城之后。风的方向一直没变,所以苏木就理所当然的进城了。而作为连接恕瑞玛东南到西北商路上的唯一一座大漠城市,与其是一座城,倒不如是一处驿站关卡。
南来北往的商客们总会在这儿补充食物和淡水的储备。
苏木也搞到了一件新的斗篷。
怎么来的,用什么手段,这就已经无关紧要了。
但让苏木有些失望的是,他已经走遍了整个祖瑞塔也没有见到塔莉娅身上庞大的魔法能量气息。这明伊泽瑞尔并没有带她们来这儿,至少现在不在这儿。可能已经走了,也可能还没到。苏木感受到风向依然没变,但这儿已经已经快要靠近大塞沙漠的北端了,再有两的路程就可以离开这片满眼都是黄沙的地方,然后抵达恕瑞玛大陆的北端。
北端
苏木站在风化严重的高大城墙上往北眺望,他对之后的路程一无所知大漠里到处都是危险,还有各种各样的害兽。当然,害兽只是一方面,而最重要的则是淡水和食物。
尽管苏木并不怎么需要淡水和食物,半神的身体让他可以不必再依靠这些食物的摄入来维持身体机能,但塔莉娅她们很可能会需要这些。从维考拉离开的时候,那场大战造成了足以覆盖到整个维考拉的灾难,苏木不知道塔莉娅她们身上还有没有足够的淡水和食物。
松开紧皱的眉头之后,苏木转身跳下城墙,然后又用同样的手段搞到了一些淡水和食物,全部收在一个包裹里面,趁着色未暗就直接出城去了。
一辆大篷车从后面追了过来,然后停在苏木身旁。
“要一起走吗?”
一个肤色偏黑的女孩掀开车帘探出头来,她看了眼苏木腰上的黑刀,面带微笑。
“我们是商人,一家子,现在要往北走,去纳施拉美。一起吗?”
闻言,苏木转头看向这个女孩。
她身后跟着探出一个脑袋,是个年纪不大的男孩,看起来七八岁的样子,满脸好奇,眼神里带着疑惑,而且正躲在车厢里搞出一些动作,应该是在奇怪这个女孩为什么要忽然邀请苏木。
“你很聪明。”
苏木笑了一下,并没有拒绝,直接上车。这可比他走路快多了。
女孩满脸得意。
苏木不想节外生枝,也不想被太多人发现他的与众不同,可恕瑞玛大陆黄沙遍地,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官道大路,每个地方都可能会有商队经过,偶尔也会有劫匪出现。也正是因此,苏木只能用正常的速度赶路,而不能全力奔跑,那会把人吓坏的,然后就可能会传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谣言,苏木可不想成为别人嘴里的怪物。
再有就是现在这种情况。
“我看到你从城墙上直接跳下来!”
上车之后,女孩靠近苏木坐了过来,眼睛都在发光。
“你是个强大的战士,而且会顺便保护我们免受劫纺威胁,对吗?”
“但我也可能就是个强大的劫匪。”
“嘿,你话真有意思,劫匪可不会进城!”
女孩掩嘴轻笑。
“我叫佳玛,这是我弟弟欧然。”
她把那个男孩拉了过来。
但欧然似乎不太喜欢苏木,他一只手里正握着一把刻刀,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块还没雕出形状的黄木,看不出来是什么。
“放开我!”
欧然挣脱了姐姐佳玛的手,然后重新躲回自己的床铺上,用一种很不善的眼神上下打量了苏木片刻,之后又轻哼一声,转过身去继续雕刻自己还没完成的工艺品。佳玛有些生气,但她也很清楚自己这个弟弟的性子,只得向着苏木投去一个满带歉意的目光。
车厢里从上到下所有空间都挤满了香料罐子,刚好剩下勉强的空间用来放置全家的床铺上面一张,下面一张,欧然就住在下面。
苏木没去理会耍性子的欧然,转头打量那些香料罐子。透明玻璃里面封藏着各种各样的碎末,红的,黄的,黑的,各种各样,罐子的大都不一样,香料的粗细也不一样,而且其中很多都是苏木从没见过的种类。
他顺手拿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