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刀真不是什么大问题。”

或许是瞧见苏木真有些失落的样子，猴子难得多一句。

“那个藏在里面的家伙也就一届假神罢了，连这蛮夷之地的真神都算不上，能有什么本事？就本身而言，里面的家伙和人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在俺老孙的法来讲，就是境界比你高点儿罢了，不是什么跨不过去的鸿沟深渊。”

“大圣的意思是”

苏木的心情恢复一些，却仍是有些拿捏不定。

毕竟是面对齐大圣，苏木可不敢自视甚高，在这种事儿上就有些心翼翼了。

“什么意思是不是，自己解决！”

猴子又翻一个白眼，懒得多讲。

闻言，苏木倒是轻松下来，估摸着自己猜的不错，就重新笑了出来，跟着猴子进了一家酒馆，在角落的地方坐了下来。

酒钱没给，也没人来招呼，谁都瞧不见他们一样，但酒是肯定少不聊。这猴子就随手一挥，桌上便多了两瓶酒，怎么多得是看不出来，可猴子却已经自斟自饮起来。

苏木是瞧得清楚，那摆在柜子里的酒，比起先前进门时少了两瓶。

话不多，猴子不介意自己破坏那些清规戒律，苏木也知道自己劝不动，可钱之后还是得给的，但那也是临走时候的事儿，现在就只喝酒罢了。

“上善若水，这四个字你可还记得。”

一连几杯酒下肚，猴子挥手招来几个桃子摆在桌子上，又顺手塞了一个到嘴里，咬下一大口来，满脸汁水也不在乎。

苏木愣了一愣，不知道猴子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你跟那女娃娃的话，自己不记得了？”

猴子瞥了苏木一眼，大刀阔斧地坐在长凳上，一只脚踩着另一边。就这副模样，要真是被店家主人瞧见了，怕是少不了一顿臭骂。但瞧见归瞧见，倘若瞧不见的话，就得另了。

苏木才不管这些，只是脸色古怪地点零头，应了一声。

“那就行了。”

猴子嘴里吐出一颗桃核，之后就没再多。

桃子就酒，这可是苏木没见过的吃法。

“大圣这个是什么意思？”

苏木不懂，不懂就问，在这猴子面前是没必要不懂装懂的，毕竟揣摩不清。

“还是，上善若水的法，有什么问题？”

“问题？没问题，的不错，有道理。”

猴子满嘴的桃肉，话也不清楚。

“你也不必多问，俺老孙有道理那就是有道理，自己时时记得就行，尤其到了遇见什么心境蒙尘的事儿的时候别忘了，否则心生魔障，走火入魔，可别怪俺老孙没提醒过你。”

“走火入魔？！”

苏木当即大叫一声，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

什么心生魔障，什么走火入魔，苏木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怎么回事儿，可往常看过的书里却也过，这不是什么事儿，尤其这猴子还提到了什么修行，就更让苏木没办法不吃惊。

练武也好，修行也罢，走火入魔那可是最大的忌讳。

“嗯，走火入魔。”

猴子不当回事儿，兀自点头，老神在在。

“简单点儿的，后果也就是修为停滞不前，心神受阻，大道不通。严重了，灵台崩摧之类的也不是没有可能，白了就是变成傻子，腿脚残废。再严重点儿的，丢了性命也是常事。”

着，猴子又塞了个桃子在嘴里。

可苏木的脸色是越来越显得苍白，毕竟猴子这随口一，肯定是有由头的。

但由头究竟在哪儿，苏木又有些摸不清楚。

“大圣”

念及性命，苏木斟酌许久，还是打算问个清楚，就只能眼巴巴地瞧着，等个法。

那猴子瞥了苏木一眼，而后叹了口气，又挠了挠脸腮，只得坐正。

“瞧你也不懂，得这么简单都不明白，蠢货！倘若之后见了别人，可别俺老孙指点过你，丢不起这个脸面！”

先是教训一句，苏木是低头听着，认认真真，之后猴子才继续开口道：

“修行一事，最怕心境不稳，固于偏颇，也或得，当俺老孙先前那些话没，了你也听不懂，瞧瞧这一脸的呆相，真是”

猴子话没完，就气得龇牙咧嘴，忍不住在苏木脑门儿上敲了两下。这两下不算轻，也不算重，苏木疼得捂住脑袋，眼泪都给猴子敲了出来，却纵然心里不怎么乐意也得听着，受着，觉得委屈。

心境之流，修行之言，苏木也不曾了解太深，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怎么可能听懂。

猴子是大概明了，无奈叹气，没精打采。

“白了，便是钻了牛角尖，对自己也生出顾虑怀疑，无法接受。再者，不能明确心里的想法，不能接受自己的改变，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做什么，这就是心境不稳。你这儿之前有过一次，到现在也没想得明白，虽平日里是不太多想，可如此下去，难免走火入魔，就跟你上一，免得”

正着，猴子略一抬头，就瞧见苏木呆呆傻傻地坐在对面，眼神直愣愣地瞧过来，没什么光彩，更没什么波澜，好像先前了什么都没听进去一般。

却猴子眨巴两下眼睛，忽然咧嘴一笑，再饮一杯，学着往日里最看不起的酸臭书生，摇头晃脑：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朽木可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