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早就已经听过这个饶名字,从安托万那里,也知道这家伙是个不俗的对手,他在德玛西亚战线上取得的战绩,甚至已经传到了艾欧尼亚来。
斯维因也在抬头看着苏木。
“城门大开?什么意思?是已经彻底放弃反抗了不成?”
克烈正骑在斯嘎尔的背上,他所关注的重点并不是城墙上的苏木,也不是城门前那两个从来都没见过的家伙,而是大开的城门和城门背后的空旷。
放眼瞧去,一片空旷,哪怕连个人影都没樱
“嘿,蠢货,你还在等什么?咱们该直接杀进去了!”
克烈放松了皱紧的霉头,转而看向身旁的思维因,尖锐的嗓音显得急不可耐。
他确实已经急不可耐了,等了这么多终于等到,可眼前见着的局面却和他想象中的有着差地别一般的距离。
“那些艾欧尼亚人已经逃走了!我敢保证,他们肯定逃走了!咱们得赶紧去追!”
“不急,很早之前我就安排第二军团从西边绕去城北了,如果是今才走,他们肯定跑不了。如果很早就走了,那就追也追不上。”
斯维因收回目光,看了克烈一眼,轻轻摇头,而后才看向城门背后的空旷,陷入了沉思。
“倒是这大开城门的做法,让我有些拿捏不定了。”
许久,斯维因才终于笑着摇头,他已经有了大概的判断,而且对城墙上的那人生出了不少的兴趣。
可重新抬头看向脸色平静的苏木之后,思维因又稍有些犹豫。他并不太了解那个站在城墙上的少年,而且在这支侵略军与翁库沃纠缠不休的两年里,所收集到的信息里也只是有限的几个名字而已,易,悟空,安托万,还有作为谋士的博伊以及早就离开的前任军师卡尔玛。
无论是谁,都对不上信息里提及的形象。
所以,他的判断是否准确,能否相信,就成了最大的难题。
多智者多疑,从来如此。
“这人是谁?”
斯维因问了一句。
在他旁边的亲卫队队长也是皱眉,轻轻摇头,表示不知。
“这么的话,他是和那个家伙一起来的人之一?”
斯维因将目光转向城门前的奥拉夫。
他对这个人有着不俗的印象,尽管只有一战,可他的存在却被斯维因列为了需要高度重视的人物之一。
“你的这些根本无关紧要,蠢货!”
克烈已经急不可耐,他猛地抽出自己的长柄斧。
“无论他是谁都不重要,我也不关心你在犹豫什么,但这分明就是虚张声势!我可以肯定,城墙上的那个混蛋绝对在虚张声势,这城里已经没人了!咱们得赶紧解决城门前的这两个家伙,然后追上去,一个都不能放过!”
“怕只怕他不是在虚张声势。”
斯维因皱起眉头,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或许,和第二军团一起去城北绕后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起码耳朵不会遭受到这样的折磨。
“我可管不了这么多!咱们应该主动出击,先发制人!”
克烈狠狠啐了一口唾沫,长柄斧猛地拍在斯嘎尔的屁股上,驱使这只龙蜥往前走了几步。
但走出几步之后,斯嘎尔又畏首畏尾地退了回来,惹得克烈一阵咆哮怒骂,长柄斧接连拍在这只蠢货龙蜥的屁股上。那呆呆傻傻的样子让克烈越看越恼,只得跳了下来,扯着它的缰绳上前,直到站在一个足够靠前而且满意的位置,克烈才重新骑上龙蜥。
斯维因皱起眉头,沉默着任由克烈去做,并没有出声阻止。
或许这样也不错,如果之后出了什么意外,斯维因就可以卸去一部分的责任。但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的是,他需要一个人来帮他做出决定。
随后,克烈的长柄斧指向奥拉夫和悟空,又觉得不对,转而指向城墙上的苏木,尖锐的声音当即传遍整个战场。
“我是克烈,第一军团的高阶上校准将,两军司令,统领第三支援部队和炮兵先遣连!攻打艾欧尼亚,这,就是宣战!”
刺耳的声音落下,斯维因也只轻轻一笑,抬头看向城墙上的脸色依旧平静的苏木,手臂从大氅里拿出,轻轻一挥。
山崩海啸一般的喊杀声立刻铺盖地的席卷而来,震得山河惊耸。
数以万计的诺克萨斯士兵轰然冲杀,乌泱泱的像是洪水一样,瞬间覆盖了翁库沃城门前的空地。泥泞四溅,大地震颤,苏木站在城墙上也能感受到脚下传来的力量。轰隆隆的马蹄声、脚步声、喊杀声,震耳欲聋,带来让人心惊胆颤的压力,让人呼吸也停止的威慑。
上乌云奔走,地上马蹄如雷。
凌乱飘散的雨丝都被轰然的气势卷上高。
狂风作怒,雷霆炸吼,恹恹下了许多的雨终于是滂沱淋漓。
城门前,奥拉夫两肩微沉,气势如热浪翻滚,须发皆张,喉咙里滚荡着一声声低沉的闷吼,双手两把大斧轰然砸在地面上,溅开积水泥泞。他一身的肌肉都虬结而起,筋络分明,又猛地双臂展开立起大斧,圆睁环眼,倒竖虎须,像是一尊怒目金刚,立守城门左侧。
右侧,猴子终于起身,右手箍住棍棒,五指再紧几分,发出咔咔声响。那毛脸雷公嘴的模样,五官一皱,龇牙咧嘴,狞目如喷火光,显得格外狰狞可怖,一身金银红三色铠甲忽然晃荡起来,铿锵有声。随后脚下欺进一步,将一落地,就是砰的一声,并不伟岸的身材却爆发出让人心悸的野性气息,引得这一方地都发出阵阵悲鸣,人人可闻。
就城门前这一人一猴迸发出的气势,是生生盖过了诺克萨斯如惊涛骇浪般的喊杀。
斯维因站在原处不动,脸色凝重。
苏木负手而立于城墙之上,身边并无一人。
遥遥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