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点事儿,我们先回来。”安科长答道。
五十铃开到厂门口,大门里面厂院里站了好多人,都在准备欢迎见义勇为的英雄江一帆。等到车停稳,从车上下来的只有安科长和陆芳静、芮芬莲姐儿俩,大家不禁很失望,纷纷问安科长,这是怎么回事儿。
安科长说江一帆还有事晚点回来。众人只好悻悻地散了。
安科长向刘志威书记汇报了他们在派出所的情况,刘书记想了一会儿,说:
“老安,这个事儿看大不大,看小不小。咱们一定要处理好了,如果处理不好,群众有意见,说咱们新的一届领导班子不公平或者没能耐,咱们就栽了。老刘我刚上任就给群众这么个印象,我还能呆的下去吗?”
刘书记把问题上升到这样的高度,安科长心里也紧张起来。这不是说,这个问题要是处理得群众有意见,自己先就得摘掉乌纱帽了吗?
他赶紧回答:“是的。书记看问题就是深刻,站得就是高。这个案子实际上也确实很棘手。江一帆那边,肯定是知道罗伟志是陆芳静的丈夫,也是准备好了的,虽然陆芳静和芮芬莲不知道他的布置。说这是个两口子打架,第三者掺合,把人家丈夫打成重伤,说得过去;这个行为又发生在咱们厂子里,说是一起歹徒绑架女职工被男职工解救,同时又被男职工打成重伤,也说得过去。可是两种定性,对江一帆是否犯罪,犯罪严不严重,差别就很大了。”
“这是根本的差别!”刘书记激动起来,嗓门儿也高起来了,“如果是前一种定性,江一帆就得判刑,而且耻辱,不仅仅是他的耻辱,也是咱们厂的耻辱。如果是第二种定性,江一帆就是个见义勇为的男子汉,是个英雄,连带咱们厂出了这样的英雄,也很光荣。”
“那就要看当事人双方是怎么样陈述的了,”安科长说,“罗伟志他们的陈述我们想象得到,不知道这两个女同志是怎么样陈述的。好像听说,是按照江一帆教给她们的说法陈述的。”
“赶紧把她们叫来,听她们怎么说。”刘书记是个急性子。
陆芳静和芮芬莲来到书记办公室。陆芳静对书记和安科长说,江一帆叫她说,江一帆只是和她一般的认识,不知道她家里的任何事,更不知道她为什么回了家又回厂。芮芬莲也说,江一帆一再叮嘱她,叫她说不知道江一帆知不知道陆芳静家里的事。
“这就对了,”刘书记说,“江一帆也一定会说他不知道陆芳静家里的事。这样,就不存在小江掺合陆芳静闹家务的事了。看来,这个小江是早有准备呀。”
“那么,小陆,江一帆是什么时候进你们房间和解救你们的?”安科长问道。
“她是在我已经被捆好,罗伟志扛着我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
“哈哈,这个江一帆,安排得好精准啊,”刘书记不禁对江一帆产生了好感,“这样,那个姓罗的绑架你的细节就已经落实了。那么,他和那四个人是怎么交手的呢?”
“姓罗的叫那三个人挡住小江,他扛着我快跑。小江一脚把姓罗的踹倒,又把那三个人踢得趴不起来。好像他们没有交手,那几个人够不着他。”陆芳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