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就是卖酒的顾二娘家,一进了酒铺,就看到那打盹的伙计上来招呼,郑天乘刚刚说了打酒二字,就看见顾二娘从里面迎了上来:“哎呦,是你呀,小哥哥,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你也来打酒?”
如果是平常,郑天乘肯定是毕恭毕敬的和老板娘打招呼,但是今天不同,郑天乘道:“二娘说的哪里话,难道不打酒还来不成你这里?”
顾二娘生性泼辣娇媚,但是这也仅仅是她的表面,一般人在她的面前都会情不自禁的败下阵来,她本是想再好好的调笑一番这个还略显稚嫩、又能让人看一眼就喜欢的英俊少年,熟不知少年的这一句话,反而让顾二娘招架不住,脸红了起来。
顾二娘道:“原来小哥还是个这么有趣的人,连我二娘都看走了眼!”顾二娘说话的时候,脸带红晕,眼角传情。
郑天乘笑道:“能得二娘夸奖,实在是有幸,不知二娘这店里,都有那种好酒?”
顾二娘嘻嘻一笑,边比划边说道:“二娘的店里,售卖的最多的,是这七里香。”顾二娘说到香这个字的时候,语音拉的很长。
“还有这个太仓酿,还有这个柏椒酒、菊花酒、百味旨,还有这个,叫竹叶青酒,不过这个酒价格也不便宜,还有这个,是陈酿了十年以上的金浆红玉液,价格更高,请问小哥哥想要那一款酒呢?”顾二娘一口气说完这些,听得郑天乘心里十分想笑,但是他心里还是感觉过意不去,毕竟,现在能脱身的机会也只有如此了。
“那么,就把这红玉液酒拿来我尝一尝!”郑天乘边说边指着顾二娘旁边一个精致的酒瓶。
“小哥真要这个金浆红玉液?”
“正是!”
“你可知道价格?”
“请二娘报与我知!”
“这酒产自巴州,要用一担粮食才能造这么一瓶,还得要十年左右功夫,这一瓶的价格是如今上上品的锦缎十匹,也就是黄金十两!喝这酒,还得需要用上好的玉壶玉杯,你真的要它?”
“正是!”
顾二娘脸上已无笑意,她再次确认后亲自将这瓶仙酿取下,小心翼翼的递给郑天乘。
郑天乘接过了酒瓶,用手退去泥封,拔开酒塞,举起酒瓶狂饮几口,果然是琼浆玉液!郑天乘大叫几声好酒!
顾二娘顿时看傻了眼,她忽然想到这客人如果没钱怎么办?还在起疑期间,更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只见眼前这个少年突然松手,那价值十两黄金的名酒瞬间就在地板上飞溅四射,屋内顿时一股浓香。
顾二娘又气又恨,她抓住郑天乘的衣襟想伸手打他,却无力的跌倒在地,柜台上的老奴过来一看,大叫一声不好了,这贼娃子偷喝我们最贵的酒!顿时那酒铺上下的人全都冲了出来,将郑天乘团团围在中间,郑天乘道:“你们这是为何?酒钱我一分不会少!”
顾二娘气得洒了几滴眼泪,叫到:“我二娘精明一世,想不到今日竟然疏忽在一个白面书生面前,他若付不了酒钱,你们就打他一顿送到官府衙门……”郑天乘在地上道:“送到衙门我也不怕!我又不是不付你的酒钱!”
此刻那钱壮已经被人喊了过来,看到地上的郑天乘,钱壮道:“郑兄弟,你这是演的那一出啊,怎么买酒买出这么大的动静?”
郑天乘并不回答,只是一边在地上翻滚,一边喊叫:“好酒,好酒,金大哥,这是最好的酒,来,我们再喝一瓶…………”
此时那金大富也已经被人叫来,他的酒已醒了,看到地上的郑天乘,金大富也傻了眼。
钱壮问道:“我叫你去先看好他,你怎么又喝醉了,误了大事!”
金大富回答:“我误了什么事,不是你的人跟着一起来买酒的吗?怎么反倒说起我误了事!”
钱壮听罢气的无语。
酒铺老奴此时走了上前,双手一揖说:“到底是二位中的那个,让他来买酒的?可把酒钱付一下!”
钱壮和金大富相互看了看,都不做声,老奴又说:“此酒非同一般,价值十两黄金,如果不付,我现在就让人上告官府,由官府处置!”金、钱二人听了,都说此人仅仅是认识,买酒之事与己无干。
客栈的店小二此时也在旁边道:“他还差我几百个房钱,送了官的话可如何是好!”
郑天乘在地上发着酒疯道:“我家主人田产千千万,黄金不可胜数,牛羊马匹满山遍野……”
老奴附身问:“你家主人何时能到来?”
郑天乘嘴里却嘟嘟囔囔,说出一堆含糊不清的话来。
老奴又问:“你家主人以往都与谁家买卖的多些?”郑天乘依旧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工夫,众人都问不出什么结果,也商量不出个好办法,许久后有个酒铺的伙计道:“干脆把这厮抬到柴房关着,等他酒醒了,慢慢向他索赔,如果送到牢房内,一不小心死了去,哪就是连本都亏完了,他还不了钱至少还是个人,总能等他主人来,他主人来之前可以让他干活抵债,干个二十年就能把这十两黄金抵了!”众人都说是。
顾二娘此刻已经被几个老妇人扶到内房休息,那酒店老奴就吩咐众人,把躺在地上的郑天乘抬起来扔进了后院一间柴房,用个绳子把手脚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