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招过后,二人都明白对方实力不弱,顾任急急道:“道长听我细说。”郑天乘也冲过来,二人都道:“借一步说话。”
那道士疑容未消,顾仁和郑天乘连连说好话解释,两位道士这才半信半疑,随二人来到一处僻静处,顾仁拱手道:“二位道长,方才多有得罪,十日前也是在这家酒馆内,一位马道长说了和我同样的话,不知二位是不是在找他?”
那年长的道士听完双目一瞪:“马道长现在何处?”
顾仁道:“实不相瞒,如今我们也在找他,到如今已经正好十日了。”
那道士回答:“此话怎讲?”顾仁继续说道:“十日前的晚上,我们无意在一座寺院里见到了马道长和几个番僧在缠斗,自那以后,我们一直没有再见到他。”
那道士问:“是何种番僧?”
顾仁正色道:“鬼卒!”
此言一出,两位道士都是一惊,那道长问:“敢问壮士如何称呼?”
顾仁想到自己和郑天乘有使命在身,于是只得先隐瞒,只报了个真姓给了对方,二位道士报了称号,自称是荆州聚龙山的陆少康、王恒之。
那年长的道长陆少康道:“如果二位信得过贫道,还望顾壮士再多讲一些实情,”顾仁含笑回答:“顾某人信得过,不过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几人都点点头,于是各自拜过后一起暗中回到客栈。
当下四人细细商议,事情逐渐清晰。原来这马道长也是自荆州来,自去年冬天以来,荆州地界频频闹鬼,一时间人心惶惶,怪案频发。太守仲亮令人审理案件后发现事情并不寻常,于是请马道长出山相助。马道长率门下数人,连破数案,发现并无恶鬼,全是人为,但追究其原因来,却是没有头绪。好在去年底他们拿到一个活口,终于经过一路摸排,在酉阳找到线索,于是联络同门中的陆王二人,以欲在此将源头剿灭。
郑天乘问到:“这作乱者是用的何种手段?”
陆少康回答:“无非是造谣生事,散布留言,蛊惑人心,鼓动造反。”
王恒之补充道:“去冬以来,荆州农户多人说看见山中有白衣仙子出世,自称祸乱将至。目睹者,多是樵夫,老妇,渔夫等人,往往都是这些人独自一人之时,于黄昏、清晨、夜半,在山顶,江边,自家的居所所见。”
顾仁笑道:“此雕虫小技,不过骗骗一些愚夫倒是挺管用。”
郑天乘道:“也正是这些平常不会说谎的人,见到这些怪像后才有说服力,众人才信。”
王恒之继续说道:“荆州又多了一批传教布道之人,非道非僧,非儒非老,看似仁慈宽容,实在阴险毒辣,欺骗世人最为拿手,这些人却只去结交富家子弟,久而久之,荆州豪族中不乏多有此间中人。”
陆少康道:“这些人往往饱读诗书,仪表不凡,却是以一个骗字行走江湖,与那些靠恐吓为主的装神弄鬼的白衣人不同。”
王恒之继续说道:“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就不必一一再去细说,倒是最为要紧的一点是,这些人暗中结成一个帮派,马道长调查多日,却发现一个很可怕的秘密,所以他去冬今春就来此处。”
王恒之说完停住,那陆少康慢慢道:“马道长的信函中,说道他来此后已经发现了主谋者,除了用毒药害人外,竟然还在秘密的、练尸!”
此言一出,顾仁心里明白,但是郑天乘却是不甚了解,顾仁道:“这练尸之法,不是我中原所有,顾某人曾经偶然得闻,就不才多说几句。”
陆王二人都道:“还望细细告之。”
顾仁道:“练尸者,实乃用毒的一种,第一步是取油,手段极其残忍,其法是选取特定年龄的少男少女,也有成年人,将其虐杀,在其怨气最重的时候将其尸身练制成一升之油,将此油装在特定容器中埋藏在阴气最浓之地,往往有埋藏一年到六十年不等。练尸人在制油的同时,也会制药,往往各类奇毒的草木鸟兽都会入药,其法亦是炮制成油液或者粉末,以备调油所用。第三步乃是核心关键,其法只有炼制之人才知,大体的方法是选取特定之人,用所练之油与毒药乱其心智,将其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供人驱使。”
陆少康说道:“先生师出何门,能知道如此详细?”
顾仁回答:“我也是机缘巧合,偶然得知。”
陆少康说道:“既然先生不愿说,贫道就不再问。但据我所知,唯有中原地区的几位真人及门下方才有能力斩杀这些鬼魅,先生如有其它方面的说法,也不妨告知一二。”
顾仁道:“练尸除了手段极其恐怖之外,那练尸之地的要求也极高,要求有水,无光,有风,无尘,不能有飞鸟,一般多在地洞之中。”
王恒之问:“传说此法对尸源要求甚高,可有此说?”
顾仁沉默片刻道:“说是尸体,其实都是未断气的活人,他们拿到后就会像蚕一样养着。”顾仁接着从房中拿出纸笔,细细写了两张道:“此三十六中命格最易被其选中,具是极阴极阳之人。”众人细细看过后,顾仁将纸张焚掉。顾仁道:“鬼卒虽然可怕,但是天下无有化解不了的难题!”
众人均点头,此时郑天乘道:“不知那得病的王大娘子家里,和这件事情有无关系?”
此言一出,顾仁大叫一声,道:“是我疏忽!”
众人急问是何事?顾仁道:“那王家人,吃了所谓梁真人的药,那主谋者,定是和那所谓的梁真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