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的一捂下巴“忘了剃了！”

陆遥又捏了捏他脸颊“哎呀！我竟不知，我家娘子长大了！”

小五拍开他手“早就长大了！只是我刮的时候你没看到而已！原来没长这么快的，现在一天不刮都不行了！”

“你也长高了，以前还不到我下巴呢，现在就差半个头了！”

“可不是，要是还在戏风楼，早晚让人看穿了！”小五起身进净房修容，又喊人打热水，服侍陆遥洗漱，小猫送了早饭，两人依旧服侍他喝粥，小猫道“姐姐守了一夜，先回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小王爷吧！晚上姐姐休息好了再来！”

小五想了想“好，阿遥交给你了，我去把家里的事安排好了再睡，有事就派人叫我！”

“好！”小猫乖顺的点点头

小五去了花厅，把庶务安排好，便去休息了，心里本就烦闷，睡到午时就醒了，躺在床上发了会呆，仍是睡不着，便起床洗漱，吃了点饭，带着红豆和小娥去看陆遥，走到卧房门口刚要撩帘进去，只听陆遥的声音“小猫，来，坐我身边来！”

小猫道“不不，我坐这里就好！”

“那你怎么服侍我啊！哎呀！疼！”

“小王爷！哪里疼？啊！”小猫惊呼一声！

陆遥却喘着气笑道“傻丫头，这里，心疼！”

“小王爷，别！让人看见了不好！”

小五一捂嘴，偷偷笑了，一摆手让红豆小娥退出去，自己继续听窗户根！

“怕什么？又没人来，小猫别叫我小王爷了，叫我阿遥哥！”

“我，我不敢！”

“有啥不敢的？从小我就背着你到处玩，就跟自己妹子一样的，乖，叫一个！”

“阿，阿遥哥！”

“哎！小猫，等我和你小五姐办完婚事，过几个月再娶你，你愿意吗？”

小猫明显惊到了！“我，我不敢！”

“怎么不敢？”

“小五姐会生气的！”

“哈哈，他啊？他才不会了！”

“怎么不会，以前住在表叔家，表叔要是多看谁家女子一眼，表婶就拿扫把追着表叔打，老吓人了！”

“哈哈！那是表婶，咱西北的女子就是厉害，管束自家爷们那是应该的，你小五姐是京城女子，京城大户人家都有妾室，他不会生气的！”

“真的吗？可是表婶说没有哪个女子愿意和别人分享一个男人的！”

“小猫，你放心，没人和你分享我，你小五姐也不会！”

“怎么不会呢？她可是正室啊！”

小五听到正室两个字，如遭雷击！心中翻江倒海一般，摇摇晃晃回身就往外走，红豆和小娥看他神色不对，忙追上去扶着，小五推开，低声道“你们都别跟着，我去晓辰院走走”

小五一人慢慢走到晓辰院，站在池塘边，现在是寒冬，池塘已结冰，冰上还有几株荷花的枯枝，午时的阳光照的人身上暧暖的，小五靠着一棵光秃秃的柳树，长呼一口气，呵气如霜！

“正室，我怎么忘了这个？我只想着能永远依靠着阿遥，想着永远陪着他，怎么忘了这件事？我若为正室，小猫只能为妾，一辈子当个姨娘，生的孩子也是庶出！除非阿遥休了我，或是我死了，小猫才能被扶正！我娘一辈子连个姨娘都没被承认，我也为此幼年受苦！难道为了自己贪图一时的安稳，让小猫沦落到妾室的位置？何况阿遥又是真心喜欢她！”

小五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走回望辉阁，摇头苦笑，自己这半年来的确太依赖陆遥了，真把这里当家了！

“家？”小五一呆“是啊，家！”除了这里自己居然从未把别处看作家！不论是戏风楼，还是孟府！可是如果离开这里，自己又何去何从呢？

小五进了屋，屋里烧了地龙，温暖如春，他和陆遥都不缺钱，炭火烧的足足的！红豆帮他脱去斗蓬，小娥端来水盆，小五净了面，坐在妆台前，摸了摸下巴“红豆，我最近胡子是不是冒的越来越快了？”

红豆一愣“是比原来快了些！不过没关系的，小姐，我随身带着小刀了，我和小娥会随时注意的！”

小五摇头笑笑，在陆府安逸的生活，让自己麻木了！连自己胡子长快的事都没注意到！再看镜中的自己，虽然皮肤白晰，五官精致，但细看之下不难发现，面部的线条已脱去少年的青涩，有了一些硬朗的阳刚之美，脖颈上的喉结也比原来明显，一双手白嫩修长，骨节分明，还有明显大于内宅妇人的一双天足…

难道自己妆红着绿的这条路已经走到尽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