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对方这么迷人,当日就不该那样轻薄她。
见对方带着怅然的心情离去,醉音和老妪又现身在某处院落内,老妪道:“这小子倒也有几分痴情,若不是有任务在身,以他的人才倒也配得上你。”
“姑姑,”醉音语气有些不快道:“此人棋子而已,你怎可说出这样的话。别说现在有任务在身,就是没有,我也不可能看上他这种人。”
老妪奇怪看了对方一眼,笑道:“是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小的时候每次说谎的时候,耳朵都会变尖,人嘛都是从小看大,你自己看吧……”
说着就拿了一面镜子出来。
见镜中的自己,耳朵已经尖到不像话了,醉音耳后一红,赶忙把耳朵捂住,但仍旧以强辩的语气遮掩道:“小时候的事情又怎么能算数呢?”
“既是这样,那你又干嘛把耳朵捂起来?”老妪把镜子丢给她走向门外道:“总之,你好自为之吧,别陷得太深。如果在情路上出了岔子的话,可没人帮的了你。姑姑我可是过来人……”
醉音凝立不动,一时间竟有些痴了,但很快就把这些杂乱的心绪甩出脑后,暗道:“不可能的。”
纷飞的大雪中,天缺有些失落地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心下满是醉音背负古琴的样子,于绝高处,长发被狂风肆虐出狂乱之状,宛如姑射仙子。
以他的性格,如果不是对方三番四次出手相救,而自己又曾那样轻薄过她,他是绝不可能对她这样牵肠挂肚的,哪怕是再美也不会。
到底是愧疚,还是其他的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总之,很想见她就对了。
但有要事在身的他又哪有时间把心思放在这些儿女私情上,是以失落了一会儿,他就把对方甩出脑后了,往王城方向走去。
因为样貌丑陋,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的。
白天的盏凤眸已在盛大的日光下显得黯然失色,远远望过去,其银白浑圆高居塔顶的样子,令天缺想起了前世沪市里的东方明珠,不禁有些唏嘘。
不知不觉,来到这个世界里,已经快十八年了。
他正然坐在某处废弃的房顶感慨不止时,突然斜对面的长街上传来一阵喝道之声儿,跟着就是几匹金色的健马自城门内呼啸而出,横冲直撞,完全不顾还未来得及散去的人群,嚣张而去。
为首的是一位扎了很多纤细的发辫的小姑娘,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绿衣劲装,长相极好。
此女是谁,对于熟知此方世界的天缺来说自然不在话下,是怒海沉天对左心水儿的相思之物,无论样貌,还是身材,都像极了当年的佳人。
但这群人真正引起他注意的倒不是以纸妖炼化而出的此女,而是她身后的一位男儿装的姑娘,她是谁,天缺再清楚不过了,默馨飘雨。
凡荆县一战后,爱女心切的默馨柴桑怕天缺二人再度回头来找它们麻烦,当天夜里就派人把此女送到凤尾城她舅舅厉心望川这儿来了,比天缺早到半天。
她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凤尾学院准初级弟子的临时居所,在怒海倾城的打头下,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