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已升起在东山上。
“再等等看吧!”晦明隐把酒葫芦重新放入腰间优柔道:“此子实力太强,万一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后果就糟了。还是再等等看吧……”
没说话的鹿白山,也是同样的态度。
力千钧急了,“那得等到何时?就这样拖下去,他就是有伤也被我们拖好了。富贵险中求,机会就在眼前,如果错过了,我们后悔都来不及!”
几次都想冲过去但又忍住了。
三人里它求赏之心最重,如果能抱上烟国这只大腿,那往后绝对可以结束散修的生涯,对它来说,跟着百里肆这样的明主,好处极多。
以它之能,自然是百里肆收揽的对象,但烟国能人太多,它可不想投靠过去从头开始,再怎么样也得是个接近权力中心的人物才行。只是这谈何容易,没有大功又怎么会得到百里肆的重视。
是以,抱着行险之心把同样不甘埋没的鹿白山和晦明隐一起撺掇到了柳家集,以获取晋身的机会。
“话是不错,”晦明隐沉声道:“但也得看是什么事情。找死的事情可不能做。宁可乱世里逍遥,也不能为了什么赏赐,就把这条命给丢了。”
“力兄,”鹿白山也劝道:“事急从缓,要稍安勿躁。以我等的身份,绝不可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力千钧:“……”
两个人都不同意,它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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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湘姑娘,你不用那么紧张。”一路行来,见高芜湘始终紧张兮兮的,天缺心下摇了摇头,以礼貌的语气道:“对方同样也怕的。”
被说中心思,高芜湘耳后一红,很是勉强地挤出个笑容,努力做出放松的样子,“让你见笑了。没经过什么大阵仗,我是有点怕。”
“你这样跑出来,”天缺跟她聊家常以减缓她紧张的情绪,“它们不担心吗?我是说大使它们!”
高芜湘立马做出一副迷瞪的神情,“嗯?你怎么知道我们的事情?”既有天然呆,也有世家傲。
“这有何难,”天缺道:“现在这种形势,贵国岂会坐视?黑山国之行自然是难免的。至于芜湘姑娘你,说来还挺巧,我去年到贵国时曾见过你一面。”
“啊?”高芜湘满脸惊讶的表情,以不可置信的语气道:“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天缺好看了笑了一下,使得他那阳光般的笑容深深嵌进对方的心湖里,“你在成人礼上那么开心,又怎么会注意到我这样的小角色。”
高芜湘极力地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脑海里却一片混乱,萦绕的都是当时高府上匆忙的身影,以及宴开千席的喧闹情景,抱歉道:“对不住了,当时人实在太多。”跟着就真诚的佩服道:“没想到一年还没过,公子你就成了名扬天下的大人物……”
天缺摇了摇手,“芜湘姑娘言重了,我也是看不过这些人的作为才出手的。”跟着就把话题扯回到烟国上来,“你们此行怕是很难达成心愿吧。”
高芜湘神色一黯,叹气道:“确实如公子所言,怒海国主对鄙国成见太深。打我们到了凤尾城,它就一直把我们晾在使馆内不予接见……”
“宵小之徒而已,”天缺道:“芜湘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即便没了黑山国,以贵国国主的英明,想来也有应对之策,毕竟有识之士还是多的。”
“也只好希望这样了。”高芜湘点了点头,跟着就叹气道:“一国之主竟如此没有风度。黑山国这些年的衰落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二人边行边谈,雪地上都是斑驳的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