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始,在听到后院撞破屋顶的声音的时候,国相夫人就要赶过来看看,但因全府上下都被阵破的轰鸣声吓破了胆,一片混乱喊叫,这边还没等她把混乱压制下来,那边厉心望川就出事了。
到了这时,她自然再顾不上这些,喝道:“跟我去救老爷。”率众掠出。作为将门之女,她这些年虽说很少再动武了,但本身的底子还是在的,出手也是不凡,怒海沉天前脚刚救了人,她后脚就赶到了。
见父亲伤成这样,厉心望川的小儿子厉心茂陵直接跳过来守着,跪下哭道:“父亲!”
“陵儿不可!”
怒海沉天这些年防人如防火,不经他允许谁也不准靠近半步,怕国主怪罪,国相夫人制止道。
“随他去吧。”怒海沉天道。
国相夫人这才放了心。
“父亲,”得了国主的允许,厉心茂陵才放开声哭起来:“我们可怎么办啊?会不会被杀?”
“不要喧哗,”盘坐的自救的厉心望川艰难道,又看往妻子,“请务必保护好国主。”
国相夫人泪落点头,转身看往后方追赶而来的叛逆,也不知道心下是个什么滋味,休说保护国主,就是跑也没了可能,若非当年不忿之下诛尽娘家的话,现在或许还有活命的可能,但现在什么都晚了。
她未出阁时,因母亲出身俘虏,以至受尽府中的凌虐,使得她嫁给厉心望川后杀尽了娘家人。
“唉!”
厉心望川叹了口气就没再说话了,继续自救,等略略恢复才跪下请罪道:“国主,请治微臣的罪,都是微臣一时不察,才终令得叛逆得逞!”
怒海沉天把他拉起来,“行了,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尽量为你争取时间,治伤要紧。”
厉心望川心下苦笑。
对他来说,别说妖骨被伤已是没了痊愈的可能,就是能,也没意义了。现在如意幻珏已失,他再无扭转乾坤之能,就靠着眼前的这些人,根本无济于事,非但救不了国主,连灭门之祸也都已在眼前。
相府其他人也都一样,没想到,转眼间偌大的基业就这样完了,也不知道逃不逃的出去的,昔日的辉煌较之眼下的惊惶,十足令人泪目。
就这样,一大家子人跟着一个失势的国主,而家中的顶梁柱又命在垂危,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一时间,当真是日暮穷途,好生悲凉啊。
国相夫人率人逃走后,本是惊惶不安的国相府上下就更是混乱不堪,能抢的就抢,不能抢的就烧。对他们来说,现在大阵已破,相府无主,谁还顾得上谁啊,不抢白不抢。女的抢钱抢衣服抢首饰,男的就抢钱抢女人,火海中一片乱糟糟的,喊杀声四起,衣服被撕烂的裂帛声,女人反抗奔逃的尖叫声,到处都在响起来,昔日平静死寂的相府,现在已全然被混乱取代,大乱初起之时,所有人都疯了。
不但相府,其他很多地方也都基本这个状态。
大雪纷纷扬扬的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