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庄子适中,不是很大,没有高墙大屋,前面是院子,院子一片昏黑,风飒飒地吹,把地上的落叶刮到墙边。穿过院子,走上两级台阶,来到前厅门口,有灯光照出,前厅里点着灯。走进前厅,里面陈设相当精致,板墙雕镂花木,几架上放着明灯,正中一面屏风,前面放一张案子,案子旁摆两张大椅,旁边还有几张。
息敏和郗素走到厅中,屏风旁门走出一个人,这人年约五十,额头宽广,慈眉善目,鼻子高挺,头发和胡须青白相间,身材适中,灰裳曳地,很有长者风范。他看见息敏,微笑说:“敏儿,好久没来啦,这位姑娘是谁?”
息敏揖礼,笑着说:“巩伯,是好久都没来见您了,您好吧。这位姑娘是笕叶城女公子,妹妹,这是庄子的主人巩伯。”
郗素也揖礼说:“巩伯好,小女叫郗素。”
“女公子好,女公子请坐,敏儿坐。”巩伯说。
郗素和息敏并肩坐下,她们坐在巩伯对面。巩伯看着息敏,说:“敏儿,你大父还忙吧?”
息敏笑着说:“巩伯,我大父您还不了解,他什么时候能闲得住。”
“嗯,”巩伯点了下头,“你大父确实闲不住,他总有许多想法,为了这些想法不停地努力,以前我和他一起做事,他就特别地勤奋,特别地能干,他的力用之不竭,我都隐居这么多年,他还在四处奔波。敏儿,你跟着你大父,这些年也精进不少,呵呵。”
息敏笑着说:“是,巩伯,跟着大父做事,敏儿即使鲁钝,也能有些长进。”
“嗯。”巩伯看着郗素说:“女公子从笕叶城来到海瑶城,长途奔波累吗?”
“还好,”郗素说,“有息敏姐姐陪着,这一路走得很顺利,过急峡的时候,船冲得非常急,姐姐一直都在我身边,姐姐领着我走过迷乱的山路,来到巩伯您庄子,您的庄子真幽静,我经过前面一片林子,听到叶子戛击的声音,仿佛下雨声,清脆悦耳,听姐姐说巩伯喜欢听这似雨的声音,把庄子在林子边。”
巩伯听了,笑着说:“对,敏儿说的对,我是喜欢听叶子戛击声,以前经过这片林子,总被这声音吸引,感觉奇妙无比,后来我负伤离开魁驿,便在这林子边建了座庄子,住了下来,每天听听‘雨声’,过着恬澹的生活,呵呵。”
息敏笑着说:“听大父说,巩伯以前也是非常地厉害,你和大父两人常常携手合作,执行魁驿的命令,总能出色地完成任务。”
巩伯笑着说:“是呀,我和你大父心灵相通,最有默契,我们两人在一起,总能做出一些惊人的壮举,现在想起来,是有些不可思议,呵呵,记得一次,我和你大父去捉拿夔,我们两人轮替追赶,在深山里追了九个昼夜,还是把它捉到,”
郗素好奇地问:“巩伯,夔是什么东西?”
巩伯笑着说:“夔是一种怪兽,它只有一条腿,所以又有人称它为夔一足,别看它只有一条腿,它是既狡猾又机灵,逃跑的速度快如闪电,这个夔可大有用处,很多人都想捉到它,可是这夔生活在河流、沼泽、苔藓等潮湿泥泞的地方,人很难踏足,所以捉到它非常难,而且夔擅长滑行,滑行起来如奔电,常人连看都看不到它。夔知道有人觊觎自己,总是靠在最湿滑地方,一遇到危险,它好滑脱。夔只有一条腿,可能一条腿好滑行,我和敏儿的大父两人联手,轮替追它,追了九个昼夜,终于将它捉住,呵呵。”
郗素惊奇说:“还有这样的物种。”
巩伯笑着说:“有,这世上有很多怪物,有一种叫黑魆的怪物,全身暗黑能和黑暗相融,人眼根本就看不见,黑魆在天坑、深洞或者密林生活,都是暗不见天日的地方,而且它都在晚上活动,能贴着影子走,从人面前走过人也看不见它,我和敏儿大父为了捉它,暗夜里出动,搜遍了密林、深洞和天坑,费了很多功夫,受了许多苦,还是没找到它,最后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