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在远处暗自准备发动内功,心中叹道:“唉,这神门十三针也没几日可撑了,再动用全部内力也无妨了。”
而一物却扔来,摔在道人跟前,竟然是道人的那把木剑,道人皱眉,望向卞城王很不理解的样子。
“用你本来的剑法。”
卞城王一脸渴望的表情盯着道人,却不也失自信。
道人愣了一下,接着摇头道:“某些执着的地方,到和子真很像,不过就是没往正道用就是了。”
“呸,谁会像那个家伙。”卞城王啐了一嘴,嗤之以鼻,不把道人的话当回事。
道人捡起木剑,眉宇间却满是犹豫和彷徨。
卞城王接着脸色一变,狠厉的说道:“大侠,你还是快些吧,不然的我手下可是要把那些镇民都杀光的哦。”
“你是小辈,我就不内力压你了,单论剑招吧。”
道人闻言一征,眼神锐利与坚定了起来,手持木剑,浑身气势一变。
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那种感觉,似是狂涌而来,似又轻柔抚身。
就像是,变化无常的风一样……
卞城王立刻认真了起来,专心致志的盯着道人,只要有风吹草动,就立马会反应。
“什么!”
就算万分注意,可一瞬间,卞城王便感到浑身都有无比的剑意像是要刺来一样,甚至都隐隐的疼痛了起来。
这不是那种被罩住的感觉,而是太多了,即准确,又迅捷,每一处顷刻间都要被刺一下一般!
卞城王一下子就没了思考的能力,可也只是那一瞬。
卞城王也是高手,马上做出反应,往后退避着,可剑意就像是追着自己一般甩不掉。
接着他便看不见道人了,接着……
他又看见道人了!
他看见了道人的木剑!
而感觉又变了,从那种必中的杀心变成了很飘散的感觉,哪里都可能被砍上一剑!
而应对这种剑的方法,就是立刻出招!
软剑再出,可旋即,卞城王的三处要害便一痛,血花绽放而出。
道人的剑一瞬之间就又恢复了狂风,软剑刚动,便瞬刺三剑在三处发力的穴道上。
卞城王无力的摔倒在地上,道人刺的很精准,太精准了,不至于要了自己的命,也不至于让自己要道人的命。
“看在子真的面子上,我不杀你,但废了你,子真应该不会怪我吧?”
道人也不含糊,直接就是一剑刺向了卞城王的手腕处。
可旋即他看到了一样东西,卞城王内衫里闪过一个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向右的短剑。
道人愣神了一瞬,剑这时也突然被一物打中,偏了几寸,虽亦是刺中,但只伤了皮肉筋骨,没有祸及根基。
旋即一弹丸被扔来,在空中爆开,黄色的粉末笼罩住了道人。
马面人从角落中冲出,抱起卞城王便死命的逃开了。
道人一挥袖,就卷起了一阵风刮散了粉尘。
而一回复视线,便看到一巨汉嘶吼着两手砸下。
道人一个后跳就轻松躲过,牛面人则不依不饶的一手抓去,道人接着抓来的手往上一踏,接着一剑挥出,牛面人的头颅就落了下来。
这时再望去,马面人已经看不见身影了。
道人一叹,自语道:“向右的短剑,翠儿的儿子吗?子真你还真是作孽啊,唉,就当还你的那个人情了。”
道人见到那玉佩时,遥远的记忆又被打开,如潮水一般涌入,所以才愣神了那一瞬。
那是一剑飘红走了不久后……
一人风尘仆仆的推开门,灰头土脸的闯了进来,一张口便要酒喝。
他的腰间,左右是一长一短,一黑一白的两把剑。
自己瘫软在地上,随手一指,那人拎起酒坛往嘴里到,却到不出一滴来。
“老姜,你醉傻了吧,这酒坛里没酒啊。”
那人骂骂咧咧的把酒坛扔了出去,接着把一个袋子扔到了自己跟前说道:“最后一个了,我追了这厮三百里才割了他的头。”
袋子中,赫然滚出来一个瞪目张嘴,死不瞑目的死人头。
接着那人也不嫌弃,直接跟自己靠在了一块后说道:“能找到当时在枫落庄的仇家,我跟其他人都帮你干掉了,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那人说罢,把自己身旁的一坛酒拎起来往嘴里到了几口。
“呸呸呸,什么烂酒,一剑飘红来过?”
那人说着烂酒,却也舍不得扔,又猛灌了两口,接着问:“你还喝不喝?”
接着他扫了眼满屋都是的酒坛,耸肩道:“算了,你也喝够了吧。”
“别这么愁眉苦脸了,我跟说个高兴的事情!”
“什么事。”
“我儿子出生了!”
“你儿子不都一岁了吗?”
“另外一个,另外一个。”
那人涨红了脸,很害臊的样子。
“哦,那恭喜啊。”
“嘿嘿,我有俩儿子了,以后就把我这两把剑各自传给他们两个,不过就是不好让他俩相认,我夫人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我偷偷的拿藏的钱让工匠刻了两块玉佩,是我的黑白参差剑哦,大的就给长剑,小的呢,就给短剑。”
“哦,哪个向右,哪个向左啊。”
“哎呀,大的向左,小的向右啊,我怎么拿剑的你都忘了啊?”
“哦。”
“你也别伤心啦,过些日子来我家,我让他俩都认你当干爹,你就安心在我家住几日啊。”
记忆中,那人似乎永远都是那样大大咧咧,对什么事都充满热情和向往,丝毫没人觉得,他这种傻呵呵的人能使出精妙绝伦、攻守兼备、毫无破绽的黑白剑法。
道人看着店小二的尸体,一声轻叹,接着念道:“太上敕令,超汝孤魂,脱离苦海,转世成人。”
这是道家的往生咒,道人也懂得,可在急事下,也只能念简化后的四句了。
道人接近着醉仙楼,心中却也叹道:“不过子真,希望你不是如你儿子所说的那样,真的是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