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曼……他的名字就叫托曼。”
“!”
脑海中的最后一道声音结束,那些过去的记忆碎片也随着一起消逝。对陌生的天花板伸出伤痕累累的手臂,就仿佛是在像脑海中那个模糊的身影,祈求着什么……
“……”
复杂地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混乱的大脑正在整理着刚才出现的那些画面。连这个陌生的房间是哪,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原因,都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想了。
“嘎吱”
听着像是上了年头的木门被推开,一个托曼从未见过的陌生男人走了进来。不,事实上他确实是曾经见过的。只不过因为那是很久以前的事,自己忘记了是在哪里而已。
“你醒了,身体的状况感觉怎么样?”
“……”
无视了理会佐兰的问候,也或许是他根本就没有听到。托曼躺在老旧但也干净的床上,默默地放下了自己的手臂。身体的各个部位都时不时会传来疼痛感,但他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只是目光呆泄地僵持沉默,一动也不动像死去的尸体一样。
“你还记得我吗?伊安大人。”
“……”
“呵。真是问了个蠢问题,当然是不会记得了吧。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您还只不过是个刚出世的婴儿。”
站在托曼的床头理所当然地自嘲了一声。佐兰过去在还只是个少年的时候,曾经与刚出世的托曼,在一场盛大的聚会上见过一面。当时几乎所有人提利尔的家臣,以及城内各种排的上名号的商人,都去参加了那场聚会。托曼和他的父母理所当然也在那里,因为说到底人们都去参加聚会的原因,就是为了庆祝托曼的命名日。然而现在的托曼,并不认识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
“……谁?”
开口说出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微弱,不过从终于对别人有了反应这点来看,身体也算是正在良好的痊愈。
“请容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佐兰提利尔。是艾尔因洛特的守卫总队长,同时也是一名宣誓效忠家族的骑士。”
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佐兰仪表端正地向托曼介绍自己的身份。然而托曼并不理解佐兰所说的意思,尤其是他口中所说的那个新奇的名字。就跟自己脑海里的那些回忆碎片中,多次出现的名字一样令人熟悉。
“你说的伊安……是谁?”
“那当然说的是您,大人。”
“……不对,我的名字叫托曼。”
托曼否认了佐兰不愿意承认,他的名字一直以来就只是托曼,而不是什么伊安。然而可惜的是这由不得他,当他额头上的那颗宝石展露于世的时候,托曼的命运就已经注定被改变了。就算他不愿意,也会有人来强迫托曼进行改变。就算用的不是那么强硬的方法,他也别无选择。
佐兰严肃的话语宣告着托曼全新的命运,当这句话从他的嘴里说出的时候,托曼就在也不是托曼了。
“那是您过去的名字,如今您的全名是伊安提利尔。是宝石族纯血的第一长子,艾尔因洛特城主的正统继承人。”
顶着一顶纯黑色的牛仔帽,穿着那与这座商城工会气质不符合的皮衣。走在大街上都会被人给当成是暗杀者的监督官拜恩,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在走廊的红地毯上,最终在两名仆人的鞠躬行礼下,进入了那扇被推开的门。
“你来了。”
望着眼前那名刚到14岁的英俊少年,监督官行了个还算合格的礼仪。坐在柔软的靠椅,面对那张对自己来说十分宽大的办工作。蓝礼见到监督官的到来,便暂时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羽毛笔。
“请问您叫我有什么事?”
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进入主题,虽然监督官本就不喜欢说那些无用的客套话。但现在更主要的……就算他想说恐怕蓝礼也没那个心情去听。
“看看这个,这是一个市民在城市中央大声宣扬的口号。”
从桌子内侧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用白布制成的横幅,蓝礼从椅子上站起伸出手臂探出身子,有些艰难地递给了监督官,毕竟他长得也不高……
走上前接过横幅监督官将其展开,查看着上面那些红色大字所描述的内容,嘴里也不自由自主地念出了声。
“率领那些没有人性恶魔的,是正为了权利而不择手段的奴隶主。”
奴隶主……只要稍想一下就知道这是再说谁。因为全城无论是谁,都知道艾尔因洛特最大的奴隶商人,正是蓝礼提利尔,监督官面前的这个早熟的少年。
“词汇还真是用的足够隐晦,至少他们没有直接挑明我的名字。”
讽刺般轻笑了一声,蓝礼无奈地摇了摇头,像这样的情况他还是头一次遇到。不敢相信会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在大街上公然侮辱自己进行辱骂。而且更加令人发指的……市民们居然还纷纷表示赞同,今天的城市内以此为开端激起了热烈的反响。
“精神病的胡言乱语罢了,昨天晚上因为受伤而胡言乱语的人实在太多。等他们清醒过来,就没人敢质疑您的威严了。”
宛如既不值钱也没有意义的垃圾,监督官说着将横幅揉成了一团破布。但蓝礼却很明白现在自己的处境,会出现这样的横幅,绝对不可能只是因为疯子的胡言乱语,而是出自市民们对他所堆积的恨意。
“那暂时是不可能的了,那些黑衣的真实身份已经查证确认。都是以齐尔斯为首,我派出前往铁金库的那20艘战舰上的人们,现在全城都认为袭击玛格丽的人是我。
“这很奇怪。”
监督官答道。
“没错,相当地奇怪。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齐尔斯为什么要去袭击玛格丽,我可从来没有下达过这种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