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老头儿放下了手中的干柴。

“我自然要知道，若是对我无用的功法，我修炼它做什么？”

“那在你看来，什么是有用的功法？”老头儿反倒问起了小刀。

“打个简单的比方，我这练短刀的，又去修行了一套重剑，这便是无用的功法。两套武功不会相辅相成，反而会互相干扰。再比如说，许多内功心法的行气路线都是不同的，甚至是相反的，这样的功法若是同时修行，反而会削弱各自的效果，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当然，也有相辅相成的功法，像我体内阳盛阴衰，修行了静心咒后，就达到了调节阴阳的效果，但是我若是再学习至刚至阳的功法，怕是会阴阳失调，甚至会走火入魔……”小刀侃侃而谈，讲到理论，若是没人打断他，他能一口气说上半天。

“打住吧。”老头儿看他没停下来的意思，便打断了他：“我这套功法任何人修炼了都百利而无一害，跟你说的那些阴啊，羊啊，猪啊，牛啊，都没关系。再说了，你小子的内力精纯至极，想必和叶子青是一个路数，老头子我也不班门弄斧了，说实话，咱确实指点不来。”

“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功夫？”小刀有些不敢相信。

“我这套功夫说来算是外家功夫，目的是重塑筋骨，强化血肉，坚韧肌肤。很多习武之人只注重内力的修行，却忽视了外在的锻炼。其实，从内力，到筋骨，血肉，再到肌肤，这一套东西是一个整体，决定你强弱的不是你最强的一环又多强，而是你最弱的一环有多弱。看到那个水桶了吗？”

老头说着拿手指了指井边那个残旧的木桶，那木桶一侧的木头已经腐烂了大半了。

“这木桶能装多少水，便取决于那根最短的木头，而不是那些长的。所以，为了多打些水，你说我们要怎么做？”老头儿笑盈盈地看着小刀。

“换个桶呗，最好是拿铜皮把一圈都包上，这样就能多用几年。老头儿，其实，这桶在我看来刚刚好，你要换个新桶，装满了一桶，小七他也提不起来。这个破桶，小七用着刚好……”小刀又关切起来了小七。

“闭嘴！”老头儿气呼呼地打断了他：“你就跟那根朽木一样，不可雕也。难道木头断掉了就不能把它修好吗？这成本不比买一个新桶要低吗？”

“账可不是这么算得，虽然我也没钱，但是该花的钱还是要花的，你看这桶……”小刀刚分析了两句，就被老头一竹竿打在了屁股上，立刻闭嘴了。

“我刚才说道哪了？”雷万钧被小刀彻底带偏了。

“说到成本问题了。”小刀好心提醒了他一句，不过老头儿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便不敢说话了。

“对了，最弱的一环。你看到你昨天打得这玄铁了吗？”老头儿说着把那块紫金玄铁拿了出来：“你说这铁为什么不是平整如镜？算了，你别说了，我直接公布答案吧。”

老头儿生怕小刀抢答，赶紧说道：“因为你对精度和力道的掌握太差，这打铁就像用招一样，你的招式再精妙，你的身体用出来总是差之毫厘，那你达到的效果可能就谬之千里。更重要的是，若是你的招式的威力超出了你身体的承受能力，那么这招数用出来也是自损一千，杀敌八百，或者你根本就用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