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启见他这样说,自己也没有主意,不过想起上次的一次经历便照着他说的,将菜送了过去。然后跑回来继续走菜,半个多小时后他看那边的客人也没有说什么便知道这次算是有惊无险了。
说起上一次,那是他端着两个煨煲小砂锅,砂锅上面还摞着一盘子烤羊腿。盛着烤羊腿的盘子是木头做的长方形盘子,而木头盘子下面的煨煲砂锅都是用锡纸封的口。木头盘子在光滑的锡纸箔上,只要端稳了本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只是比较巧的是,那天满满一盘子的羊腿就那样被打翻在了地上。是被客厅区域和客人止步区分界线那里的一道水晶帘子打翻的,那帘子本来不是长长的那种,仅仅在门口的上半部分悬挂着,垂落下大约四十公分长短的珠帘只能碰得到人的肩膀。
平时端着盘子都是双手端着,托在身前,然后小心的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着。但是走累了就会托在一侧的手上,然后举高一些可以让肩膀分担一部分重量。这样做的唯一好处就是可以让另一条胳膊空闲一会儿,有的时候端非常重的餐具这个法子一样适用,不过那时候你最好把空闲出来的手也扶着托盘。
这些有的是传菜班的老伙计交给他的,比如规范的端应该是怎样庄重,怎样走路会更平稳。还有一些是服务部的几个女班长教的,很多,不过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细节。比如托着托盘下面的那只手,掌心应该是空的而不是紧紧贴着盘子底部,同时五个手指自然地撑开支住下面。
步启开始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子端,不过既然别人这样子教,自己就这样子做。大概是这样会端着更稳一些吧,但是每天要走那么多的菜,需要撤回一桌子满满的餐具。传菜班的后生们自然是有自己的一套了,怎么顺手怎样来。
那天步启就是这样把托盘举过肩膀,另一只手也扶着托盘的一角了,毕竟两个装满了煲汤的罐子,上面再摞着一盘羊腿也是不轻的分量。本以为两只手都牢牢把住托盘就没事了,结果谁想到从帘子下走过的一刻,便听见“吧嗒”一声。
扭头去看时,原来一整盘的羊腿全撒在了地上。再抬起头看着那还在摇摇摆摆的珠帘,想来一定是这帘子把木盘打翻了,那煨煲用来封口的锡纸可是很光滑的。步启那时候只是一面懊悔自己应该老老实实端在胸前的,一面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次还算有点运气,离帘子处不远的洗碗间里有人听见了声音便探出头来看,不一会儿就有一个服务部的班长过来了。
幸好盘子是木头的,里面的小味碟也没有打碎。只是羊腿掉下散落了一地。那漂亮的女班长蹙着眉头思索片刻,拿起一片撕开的羊腿肉看看,然后又把地上那些掉落的逐一捡起来。轻轻放入木头盘子里,挨次序码放整齐,又将那掉落的萝卜花样儿在水池那里冲洗一下,摆入盘中。
“你去后厨烤房那里,和大勇要点儿椒盐,我在这里等你。这次就先这样,客人如果没说什么,算你走运,要是人家投诉上来,你得签罚款单哦。”那班长边说边注视着一旁低着头的苏步启。
“嗯,谢谢你班长。”说完就奔着后厨去了。
那次客人没有吃出什么不好的地方,步启算是险里逃过一次。那这次的这个排骨呢步启心里有点打鼓,可是也只能这样了。他小心谨慎的端着那份可乐排骨,一步一步稳稳地迈在二楼包厢外面的过道。
“号!”步启在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便开始扯着嗓子吆喝,传菜员在酒店或者餐厅大厅,是不能直接自己给客人上菜的,必须由负责看管的服务员把菜端到客人的饭桌上。步启不知道这规矩是谁定的,又不合理又浪费人力。好几次他见那些上菜的小姑娘们吃力的端着一个砂锅,或者其他盘子很大很重的那些菜,他都想冲上去替她们端着送上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