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亦长长叹息。
陈石顺势提出归省还家的请求。胤禛略一考虑后便同意了,只说需她这一胎坐稳后再定日子。
谁知不出两日,陈石竟意外滑胎。
她躲于房中,悲伤得连胤禛也不愿见。
胤禛无奈,命人重来人参鹿茸等名贵药物调养,又允了年府入宫的折子。
眼底深处,胤禛却隐有一丝如释重负。
三个月后,陈石归宁省亲。
玉树银花,红毯铺地,场面极之宏大,不知多少人在背后羡慕嫉妒恨。
年羹尧仍觉得不太满意,在陈石面前不住叹息她归宁的日子太急,准备时间不够,现在临时下榻的别府太小太寒酸。
众人面前,陈石容色清减,却端庄大气,一举一动尽显皇室风范。
闲杂人等散去后,陈石令锦瑟传书,暗请父亲觅地详谈。
年遐龄醒目,密室内独留年羹尧。烛光下,陈石眼眸如燃,“我年氏危矣。”
年遐龄微惊,抚须不语。年羹尧大惊:“小妹何出此言?”
然后便是大怒:“可是胤禛对你不好?”
手执二哥手,陈石眼圈微红。
……
匆匆归省罢,已是归去时辰。
年母强撑病体,苍白着面孔送陈石上锦车。
年父与年家诸兄细细交待,“兰儿务必保重身体,须知,命才是一切的根本。”
陈石回王府后,后宅众人便知她身体不大好了。
她向来也不大管事,如今索性禀明胤禛与正妃乌喇那拉氏,免了晨昏定省,足不出户,安心在院中静养。
数日后,年府送来两名新丫鬟与一批药材,告知胤禛后,便收了。
两名丫鬟木讷,只做些洒扫庭院的粗活。
暗地里,陈石换了房内熏香。
“熏香中有麝香?”
“不错,虽然分量极少。但麝香久闻会不孕,怀上也易滑胎,或是胎儿天生畸形,体弱。”
新来的霜月是药物专家,精通各种药物,香料。
“每日送来的补药倒无太大不妥,只是君臣搭配不当,服久了极易体虚,情绪也会低落抑郁。”
“目前整个院子都一一检查,找出三种不妥的花草。皆暗自更改了。”
“惠哥儿那边……”陈石眼神微动。
“贵人放心,大将军皆有安排。”
“福惠小贝勒院子里一切已查过,不合适的乳母找错处换了,我两名师姐亦在那里。”
陈石手执茶碗,淡淡一笑。
霜月心中暗赞其城府。
……
雍王府后院的下人最近过得很开心。
那位任性骄纵,嚣张跋扈的年侧妃自滑胎后一直静养,足不出院子。
内侍们少了许多冲撞,挨打的可能性。
要说年侧妃真的打杀了谁?可一时还真说不上来。
只是大家皆愤愤然,就是看不惯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儿。
明明只是个汉女……
胤禛最近心情也很不错。
年侧妃最近无理取闹之事大大减少。她似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胤禛去其她侍妾院中之时不再哭闹纠缠,也不会再用福惠或她自己身体不适的理由将他拉到她的小院中去呆着。
“果真是长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