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中华笑道:“王相公去哪里寻了这一株干荨麻。有何用啊。”
王石用深邃的目光看着桂中华的眼睛:“这荨麻有什么用,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桂中华被王石看得有些手足无措:“哈哈哈!王相公真会说笑,我又不是医生,怎么知道这荨麻有什么用处呢。”
“你不知道荨麻有什么用处,去陈黑子家屋后挖这荨麻干什么。”王石双眼紧盯着桂中华,咄咄逼人的追问。
桂中华紧张的直吞口水,脸上肌肉直抽搐,手也开始有些发抖了。结结巴巴起来。:“我…我有肚子有些肿,去挖了一株,用来炖肉吃。”
“胡说!你知道我这一株干荨麻,在那里找到的吗。就在土地庙外,上次,赵计三拴牛的树下找到的。我去陈黑子屋后看过了,只有一株荨麻被人挖过,那就是你,村子里没人去挖过荨麻。只有你。整个村子,只有陈黑子家屋后才有荨麻。而且有人曾经看见,你用这荨麻去赵计三家的水牛,屁股上打了两下。然后你兄弟就挑着担子过来了,水牛被荨麻叶上的毒刺,刺了以后,顿时骚痒难耐,就把你兄弟给顶死了,对不对!”
“你胡说!没有的事,我怎么会害我兄弟呢。谁在背后乱嚼舌根子。”桂中华辩解道。
“那你说说,你的这一株荨麻,怎么会跑到了土地庙去,你不是说要炖肉吃吗。如何却扔在土地庙?”
桂中华被问的哑口无言,一时回答不上来,面红耳赤。王石紧紧追问道:“还是快说吧,不然我将你碎尸万段!”此时王石心里已经有了九分把握,可以确定这一切的背后主谋就是桂中华。这时候,桂中华的老婆在厨房听见外面闹嚷,见王石把言语来恐吓老公,赶忙出来撒起泼来:“你们这是干什么,平白无故就要冤枉好人呐!须是有王法的,你们这么欺负人。哎哟喂!我的娘诶!这可怎么过哟!”只见这桂中华的媳妇,是又哭又闹,没多大一会功夫早把周围村民都惊动了,全跑过来围在门口看,众村民认得是王石,张大妈,李大婶,七大姑,八大姨,都走进屋里来劝:“这是干嘛,我说,桂中华,家里的,有话慢慢说嘛,王相公是懂道理的人,有什么事情讲不清楚的,你就这么闹起来,哟,这位,是张大小姐吧,这穿的跟个公子爷一般,不仔细看还真没认出来。”
王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相烦众位乡亲们做个见证,你们去把桂少华的老婆请过来。我有话说。”有村民便去隔壁桂少华家中看,屋里空无一人,回来报说:“桂少华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并没看见桂少华的媳妇,也没看见桂少华的儿子。”
王石一把将桂中华衣领揪住:“谋害兄弟的贼子,还不快从实招来,你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我。”
众村民都上来劝:“王相公,你这话从何说起啊,怎么说桂中华是谋害兄弟的贼子呢。我们不明白啊。”
王石道:“在桂少华被牛顶死的那天中午,桂中华先去陈黑子屋后挖了这一株荨麻。陈黑子问他拿去何用,他说是拔去炖肉吃,整个村子里只有陈黑子屋后长有这荨麻。桂中华挖了荨麻以后,先去地里等着,看见他兄弟收了锄头,挑着洋芋往家走,便赶紧回来,将荨麻叶去水牛的屁股上使劲的蛰,然后闪身在一边。这时候牛刚好毒性发作,屁股上瘙痒难耐,看见桂少华挑着担子过来,上前将桂少华顶死了。我说的对不对。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昨天为何又要去毒死赵计三家的牛。还不快从实招来。”
众村民听了,惊的呆了,这时候赵计三从门外跻身进来,指着桂中华道:“我早就该想到是你。”然后转而对王石道:“王相公是这样的,这桂中华有个嗜好,就是喜欢耍钱,去年的时候,有一次我和他一起去襄阳城里,他管我借了两吊钱,去赌坊赌输了。我不和,前些时候找他还钱。他拖着不还,便和他争吵了几回。这小子记恨在心。”
王石怒目横眉道:“还不快点招认了。”
只见这桂中华只是低头不语。也不说话。王石道:“你们过来几个人先将他捆着,把他老婆也一并捆了。”赵计三招呼几个年轻小伙子,拿着绳子将桂中华两口子,绑了起来。桂中华十四岁的儿子便走进来道:“我知道婶婶去哪里了。”
众村民都问,:“去哪里了?”
桂中华的儿子道:“爹去城里赌坊输了钱,把婶婶卖了,昨天晚上半夜的时候,不知道哪里找了两个人,将婶婶绑住手脚,堵住嘴,扛着走了。”
王石问:“那你堂弟呢,怎么也没看见?”
桂中华的儿子道:“堂弟被父亲打死了,就埋在他家屋后的菜地里。”
王石道:“你怎么不早说!”
桂中华的儿子委屈的说道:“我不敢说,爹会打死我的。”
王石叹息了一回:“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上次我师傅给你的那五十两银子呢?”
桂中华垂头丧气的道:“都输光了。”
众村民在门外骂,王石止住众人:“乡亲们,现在已经真像大白,桂中华如何处置呢?大伙拿个主意吧。”
赵计三道:“将这狗贼一棍子打死算了。留着也是个祸害。”
众村民都道:“将他打死!”
王石心中还有些疑惑:“桂中华,你为何要去抓了斑麻虫来毒死水牛,却是为什么。难道就是因为,赵计三催你还钱,和你闹了矛盾这么简单吗。”
桂中华叹了一口气,瘫软在地上:“我本想,先将赵计三的水牛毒死,这赵计三必定会以为是桂少华的媳妇,为夫报仇,只要等水牛死后,赵计三去我兄弟桂少华家一吵闹,我便趁机将桂少华的媳妇勒死,然后,假装做上吊自杀,第二天在借此为题,找赵计三麻烦。这赵计三赔不出银子,必定还得再去找东家,到时候又可以诈些银子了。没想到,王相公将牛救活了过来。我便连夜去城里找了几个赌坊的帮手,半夜的时候,将我兄弟媳妇绑进城里卖了。又怕侄儿吵闹,将其打死,埋在了屋后的菜地中。”
王石气愤道:“你这畜牲,怎么下得去手。那你为什么要将兄弟害死?快将从头经过如实讲来。”王石就让村民拿来纸笔,师妹张枫朵在一旁记录。
桂中华长叹一声接着说道:“我因为喜欢赌钱,常常去向兄弟桂少华借,怎奈前次去向他借钱,他说没有钱,还将我一顿数落。我气愤不过,手头又没钱,赌坊里的人,三天两头来要债,我被逼得没有办法,碰巧出门闲逛,看见赵计三家的水牛拴在村口。就思量用个什么计策。却好回来,路过兄弟桂少华家门口,见他挑了一担子竹篓往屋里出来。我就问他,这是干嘛去,他说去村西头山上挖洋芋。我心里寻思,这村头地里必得从村口土地庙路口过,那赵计三的牛不就拴在哪里吗。如此就有了主意,先去陈黑子家屋后挖了一株荨麻。准备着,然后去村西头远远的看,一直候到酉牌交戌时,就见兄弟桂少华,挑了洋芋担子,从地里过来,这时候,我赶紧跑到村口土地庙处,将荨麻叶往牛屁股和肛门上乱扫。弄完以后,躲在远处看,不一会儿,那水牛,便因为肛门和屁股,瘙痒的哞!哞!直叫,脾气暴躁起来,等我兄弟桂少华挑着土豆,走到村口,从牛跟前经过时,大水牛用犄角把他顶翻在地,还不住的用角去撞了好几下,我在远处看他活不了,这才去桂少华家告诉了他老婆,然后又去和东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