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的漠北晚上很冷,有没有遮挡寒风的地方,一身铠甲的士卒等到邻二,就会和铁一样硬。
一轮斜月并不能像太阳一样给这里带来温暖和光明,只能隐约看见些影子。
吴钩现在没有骑马,可他身后百十丈的黑夜里不断的有战马打喷嚏,喷出白色的雾气。
一群具装重骑兵整齐的排在吴钩身后。
这就是林子无给吴钩准备的虎狼军,原定于两万。
可吴钩拨掉了一万给林饮歌。
他今之所以带着这一万虎狼军出现在这,就是因为给王昌业希望。
撤军是一个十分冒险的举动,所以吴钩需要于敌人十倍的兵力。
一万虎狼军能够以一敌十,所以来截杀坠在十四万大军后的金帐王庭骑军。
吴钩听见了雷鸣的马蹄奔腾之声,他握住了横二刀,没有出鞘,出鞘的刀光会让敌人看见他。
骑兵们从腰间取下酒囊灌了自己一口酒,让自己身子暖和起来,脚蹬轻轻扣在了战马身上。
战马也慢慢的向前走,活动自己。
吴钩等着金帐王庭骑军离自己只有一丈时,踩在黑夜里抽刀。
刀光划过骑兵眼中,只觉着一股寒意从后脊梁处到了后脑勺。
人头滚滚。
一刀御九刀,或撞,或砍,或踢,或削。
吴钩面上尽是鲜血,一声光明铠被滚烫的热血浇的起了浓浓白雾,白雾带着腥气。
吴钩先挫其锐气,九刀雷池之中,斩下数十名骑军。
雷鸣的马蹄将他的所有声响都给遮住了,连同战马的恐惧和骑兵的哀嚎。
当另外一股雷声响起时,才有人听见吴钩的刀风。
而当雷声降临之时,他们只看见了蓬勃的白气和唐人面具下的眼睛,还有高举的武器。
戈壁滩上的沙尘最容易粘人,只要起了丝丝风,它就攀附在你的铠甲和面上,让你看上去黄扑扑。
现在的血肉将沙尘混在了一起,倒也不会让你面上都是粗糙硌饶沙尘,而是能够用手扣掉的泥,血泥。
这泥倒也算好的,随便擦擦便好了,不咯脸。
吴钩将横二刀横在一名校尉的脖颈,看了一眼四周正在杀戮的人们,手腕一动,割破他的喉管。
吴钩没有举着横二刀,反而是拖着横二刀在杀戮的人群当中闲庭信步。
横二刀不愧是一柄好刀,刀身的血,随着刀剑在地上划出一条线。
等着血墨用完了,虎狼军也贯穿了金帐王庭的骑军。
金帐王庭的骑军往北逃去。
虎狼军死伤八百余人,他们看着吴钩将横二刀收回鞘中,拨马回转,往漠北城缓缓走去,在他们前面是十四万大军。
吴钩没有立即回去,转过身看着一地血泥的他,忽然摇头道:“一群败家子,这么多战马都不拉走。”
吴钩唤回来虎狼军,将战场打扫了一些,只留下了遍地浮尸。
果然是不当家不知财迷油盐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