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虽然手中提着一个人,但身形竟似完全不受影响,反而越奔越快,转眼之间,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外。
孟威追了一段路之后,终于真气耗尽,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后面的人才追了上来,带头的却是刚才一直躲在自己身后的孔兴升。
孔兴升此时竟完全没了刚才哆哆嗦嗦的没出息样子,一副全力以赴缉拿要犯的派头,他提剑在手,装模作样又朝前追了几步,叹了一口气,语气似乎十分恼怒地道:“唉!竟让这逆匪给逃了!”
孔兴升转过身来,朝孟威道:“孟教习,你居然能让这逆匪逃掉!为何不全力追赶?”
孟威脸上一怒,旋即隐忍了下来,回道:“孔大人,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属下确实已经拼尽全力追赶,但无奈那逆匪的速度太快,实在是追赶不上……”
“借口!”孔兴升冷喝一声,打断了孟威的话,道:“那逆匪还劫走了一个学生,他手中抓着一个人质,又如何能逃得比你快?”
孟威此时终于有些压不住怒意,冷笑一声道:“孔大人,属下武功低微,那逆贼虽然抓着一个人,但还是比我的身法快了许多。但孔大人你的武学修为,却比我高的多,为何不展开身法把他拦下来?”
“你……!”孔兴升被他说中痛处,顿时满脸通红,顿了顿道:“你没看到我是在保护徐大人吗?徐大人被逆匪所伤,我护着徐大人,才不敢放开施展!”
孟威毕竟是孔兴升的下属,听他如此厚颜无耻的言辞,却也懒得再说,只是忍不住又冷哼了一声。
孔兴升恼羞成怒,恶狠狠地盯着孟威看了片刻,突然阴阴一笑道:“孟教习你大敌当前,却不尽全力,故意放走逆匪,让他劫走匈奴献给圣上的宝物,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向朝廷交代。”
孟威心中一冷,孔兴升这么说,似乎是要把丢失天河画卷的罪责硬扣到自己头上,当下也不再退让,冷道:“孔大人你身为凉州武道院总教习,宝物在武道院被劫走,只怕朝廷怪罪下来,第一个倒霉的是你吧?”
这下又说道了孔兴升的痛处,孔兴升的脸顿时涨的像猪肝一样,他原本想要搭一个顺风车,不费吹灰之力的得一个护送宝物的功劳,没想到节外生枝,现在却担上了重罪。
孔兴升恼怒之下,抬手指着孟威骂道:“这宝物放在武道院之中,那逆匪如何会知道?多半是有人吃里扒外,通风报信,孟教习,不会就是你吧?”
孟威一听孔兴升越说越离谱,竟然要给自己扣上私通逆匪的罪名,怒道:“我刚才与那逆贼大战一场,周围近百人看的清清楚楚,倒是孔大人你,武功如此高强,方才为何却不出手?”
“你……”孔兴升被他说的无言以对,停了停之后,冷笑了几声道:“等到上了朝堂之上,自有公论,本官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说完孔兴升猛地把剑插入剑鞘,怒气冲冲转身走了。走了几步,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身来,歇斯底里地对众人喊道:“你们这群废物,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缉拿逆匪?都给我滚!”说完才又转身朝武道院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