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白把刚才比武时,严光祖偷用内力的事情说了一遍。
“吗的,真是无耻!”苏若悟气道,“不过谅他还不是我的对手,早晚抓住机会好好教训教训他!”
“刚才白哥你那一下身法真是漂亮,我都几乎要鼓掌了!”杨啸义赞道,“怎么以前没见你使过这样的身法?”
“我也是临危之下,随机应变的。”李小白敷衍道。
杨啸义和苏若悟两人又痛骂了卫人杰和严光祖等人一番,一直骂到饿了才罢休,然后三人一同出去找地方吃饭去了。
***
此时凉州武道院的最深处,一处幽深别致的庭院中,太傅谢安石正一言不发地站立着,抬头望着天上的红日。
此时已经是上午巳时,天上红日高悬,但谢安石却如同赏月般直直地望着太阳,似乎丝毫不觉刺眼。
他背后站着的侍卫心中却十分惊讶,谢太傅今天的表现和以往大大不同,实在反常。他已经习惯了见太傅大人对什么都是一副冷淡的样子,似乎万事都不关心。
这年轻侍卫其实也是大有来头,姓李名霄,正是大将军李毋名的小儿子,只不过李毋名对这幼子十分偏爱,不愿他卷入朝廷纷争之中,从小便刻意保护,以至极少有人认得他这个幼子。
谢太傅这次来凉州的原因,李霄是最清楚的,因为起因就是他无意中提到的一句话。
那天跟着谢安石在他宅院里的园林中散步时,他无意中提到,朝廷悬红万两缉拿的重犯,风雨化形剑易长歌似乎在凉州出现过。他只是顺口一提,没想到谢安石听了之后马上让他整理行装,当天便赶往凉州。
到了州府衙门,把凉州刺史徐令德惊的不轻,万万想不到自己这偏远的衙门会迎来这位帝王之师。得知督统孔兴升已经前往易长歌出现的地方查访之后,谢太傅马不停蹄也赶了过去,完全不像以往处变不惊的做派。
去易长歌出现过的地方查访了半日之后,显然难有什么结果,那易长歌早已走的无影无踪。谢太傅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淡漠之态,本来想要直接赶回京师,但刺史徐令德拼了命的想抓住机会讨好,搬出凉州武道院新晋的近千名秀才来,说是一定要谢太傅训诫一二。谢太傅只好勉强答应下来。
观看学生们比试时,谢太傅依旧是一副冷淡的表情,毕竟他已是年近百岁之人,这些平常少年的过招,实在难以引起他的兴趣。但最后一组学生,却让谢安石大反常态,突然离场,把李霄吓了一跳。
他反复回想最后那两个学生比试的过程,也不明白有什么特异之处,能让谢太傅情绪如此波动。
“太傅,可是因为最后那个学生偷用上了内力,让你老不满?”李霄试探问道。
谢安石却没答话,只是依旧看着天上红日。
“其实世家弟子,大多从小修习内力,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李霄接着道,“只是这小子在太傅面前还敢偷梁换柱,算是年少无知的很了。”
“我哪有心搭理这些闲事。”谢安石终于开口,口气似乎十分平淡地说道,“你这就去把凉州府的督统叫来,还有那个学生,问问他是哪个县的?把哪个县的督统也叫来。”
“是那个偷用内力的学生?”李霄问道。
“不是,是另一个。”谢安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