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进展之所以得这么顺利,珍妮功不可没,对此楚浚心存感激,但很少说感谢的话。有句话叫大恩不言谢,而且几天朝夕相处下来,两个人熟络了很多,再说谢谢反而显得多余。
楚浚还发现了一个事实,就是女性所谓的优雅和爱干净很大程度是表演性质的。
这几天他已经三次见到珍妮连脸都没有洗,就蓬头垢面到厨房找面包片吃,还在浴室的一个柜子里发现了一盆粉色的私密衣物,从味道上判断至少放了一个多星期。
至于楚浚是怎么知道味道的,当然是……呵呵。
“又有好消息,莫伊矿业的办事处被人放火烧了。”
楚浚来到会客厅,珍妮就坐在沙发上,看过来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敬佩。
几天朝夕相处,她渐渐熟悉楚浚的同时,又开始觉得他有些陌生,因为这次的事太让她意外了。
消息是她散播出去的,泽莫甘和克劳德诺也是她去联络的,但说心里话,她对楚浚打击莫伊男爵的方法原本并没有报太大希望。
身为崔斯特家族培养的专业人才,珍妮很清楚,权力永远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绝大多数时间,民众都像绵羊一样盲从权力的鞭挞。
比如国王经常颁布法令让民众去做一些事,但极少听说民众反过来指示国王去做什么。
可现在,情况在奥特兰克城反了过来,有个人成功找到一个支点,借助民众的力量,把一位权势熏天的矿场主逼到了悬崖边缘。
这样想着,珍妮又由衷赞道:“实话实说,这次你真的挺让人佩服的。”
“侥幸而已。”楚浚的态度还算客观,说实话,他清楚自己的方法会奏效,但也没想到这么有效率。
短短一个星期,发起一场全城范围内的游行,即使在高度开放的人类西方社会,也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
民众们之所以这样激情高涨,其实源自于对社会现状的某些不满。
这让楚浚感到了一丝隐忧,奥特兰克城的情况或许比珍妮说的还严重,风平浪静的表象下埋藏的是樽火药桶,他只不过凑巧点燃了导火索,而莫伊男爵不幸沦为了民众发泄怒火的对象。
“不管怎么样,你成功了,”珍妮笑,“莫伊男爵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恐怕就是招惹了你。”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场。”楚浚深沉地笑了笑,“一个软柿子肯定混不成矿场主,莫伊男爵也不可能坐以待毙,一定在想办法打翻身仗。”
“哦?”珍妮眼神征询,“但我怎么觉得你已经要大获全胜了?”
“表面上看形势是对我很有利,但实际上,现在城里火热的局面全是虚的。”
楚浚客观地分析道:“就像你说的,我不可能真的把笔记本交出去,民众们抗议的只是捕风捉影的事。真正对莫伊男爵有威胁的,是想借这股东风谋夺其矿采权的权贵们,但这位矿场主,绝对不会轻易屈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