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很可能先杀掉奥维莉娅,再来解决他,所以他们两个需要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可楚浚找了一圈,发现自己在奥特兰克城连个可以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金伯纶宅邸和山庄就不用想了,泽莫甘和克劳德诺那里也不行,他们的关系太密切,莫伊男爵肯定知道,搞不好还会殃及这两个朋友。
小圈子里的朋友也未必靠得住,但这个地方莫伊男爵绝对想不到,地址珍妮很早以前就给他了,但他一次也没来过,他和珍妮也只是因为谈合作的事接触过几次,在外人看来连朋友也算不上。
只有一个问题,就是珍妮肯不肯收留他和奥维莉娅。
楚浚相信答案是肯定的,这姑娘接近他肯定有什么目的,在这个目的达成前,应该不会拒绝他。
“米歇尔,马上收拾两个房间出来,亚瑟来这里的事,谁也不能告诉。”
珍妮吩咐完那名中年妇女,扭头对楚浚说:“你刚遇到这么大的变故,相信没心情听我絮叨,我只说两点,第一,你在我这里绝对安全,第二,你可以把你的小女仆放下了。”
“珍妮,大恩不言谢,以后我会……”
楚浚想说两句感激的话,但珍妮打断了他,“省省吧,要是图回报,我就不把你留下来了,你先坐下,我去拿些药酒过来。”
楚浚把奥维莉娅妥帖地放到会客厅的沙发上,见她还没苏醒的意思,让她枕在自己腿上,又理了理她散乱的秀发,然后扫了眼会客厅的环境。
会客厅面积不大,但布置得十分雅致,地上铺着一块松厚的百花羊毛地毯,靠墙竖着一个展列柜,展列柜的木架上放着几个造型奇特的雕塑,光泽似木非木,似石非石,凭感觉就知道价值不菲。
柜子旁是个花架,一盆叫不出名字的花含苞待放,花架上方是幅油画,画框里是个眼神锐利的中年妇人的半身像。
“那是桑切斯夫人的画像,”楚浚看那副油画时,珍妮拿着一瓶酒回了会客厅,“真迹价值连城,可惜已经失传,这副是赝品。”
她把那瓶酒递给楚浚,“我这里没药酒了,只找到了这瓶二十年的托菲诺,据说里面也有药用的成分,你可以涂在受伤的地方。”
楚浚冲进火场时,脸上和手上被烤出来不少灼伤,接过那瓶酒,拧开盖子倒了一些在手心抹在伤处,在酒精刺激下,伤口立刻火辣辣的疼起来。
“以你的性格,我相信你不会善罢甘休,”珍妮站在一旁问,“打算怎么办?”
“我现在心里很乱,想先静一静。”楚浚的情绪还没从庄园被烧和莱恩丧命的惶恐感中平复下来,露出一个略显沉重的笑容。
“好吧,但善意的提醒你一句,千万别冲动,小心把自己也搭进去,”珍妮顿了顿,“我有急事出去一趟,米歇尔收拾好房间后,你先休息,不用等我。”
楚浚这才注意到她换了一身正装,忍不住问:“你要去哪里?”
“怕我去告密?”珍妮笑着反问。
“要害怕就不来了。”楚浚就是这种性格,怀疑一个人时,不管怎么样都会怀疑,但一旦决定相信,就会强迫自己不去多想,因为将信将疑最坏事儿。
“那就别问了。”珍妮微微一笑,快步出了门。
她当然不是去告密,但这么大的事必须向族长汇报,说心里话,这家伙遇到事情第一时间找到她,还挺让她开心的,毕竟被怀疑了这么久,如今终于有了实质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