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巧看着七皇子毫不忌讳的抓住了自家姑娘的手,遍体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手差点握不稳那把伞,心中那疑团跟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简直想把自己的眼睛再擦上两遍,看看这一幕是不是只是自己在做梦!
七皇子与自家姑娘?甚么时候的事儿?!
她一抖,玉珩已经接过宁石的伞,把伞沿移到季云流的头顶:“你在季府可还住的惯?”
“嗯,祖母待我很好。”季云流不抽回手,任他握着,“七爷,你今日怎么也到这里来?莫非,这里是之前抓我们的那人做的?”
红巧握着伞,被七皇子顶掉了所站的位置,上前不敢,退后又不想,正自己跟自己僵持着,看见玉七已拉着季云流向一旁屋门中走去,“嗯,我听宁石说景王三日前曾在这里待过一个时辰,这次特意来看看,竟然正好遇到了你。”
“原来如此,我是在前日看见这里黑气腾空,今天寻了个借口,出的季府……”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红巧立刻想跟上两人,被宁石一把抓住:“咱们等在这儿便好。”
宁石面上肃穆,红巧肩膀一缩,吓住了。
七皇子,天家贵胄,正人君子,应该不会对自家姑娘如何的罢?
玉七拉着人,进了景王所待过的院门内,站在芜廊下,季云流掀开纱帽,左右相看:“这屋里煞气弥漫,不知道是哪个道人做的法,这借运阵法果然残忍霸道。”
“玉琳果然是在借运!”玉珩眼一眯,看不远处尚未关门的上房内,那上房中一片黑暗,打开的房门犹如一只妖魔的血盆大口,虎视眈眈,要把他们吸入口中一般,“为了保个平安,他竟连这些旁门左道都使出来了!”
季云流问:“七爷可知道这道人是二皇子哪儿请来的?”
玉七摇首:“我只听过,长公主府有一道人,会算命会做法,景王曾去过长公主府,这做法的,不知道是不是长公主府的那道人。”
这事儿还是他上辈子查太子的詹士府时,查到的。
“长公主府?”
“嗯。”玉珩拉着她的手,把历来公主都会送于和亲,唯独这个长华长公主被指婚了状元郎,又把驸马爷英年早逝的事儿给说了,“这道人是在驸马死后,长公主请道人给驸马开坛做法而遇到的,据说长公主很是信任这道人,事事都要询问过这道人。”
“天道仁善、天理昭昭,这样的阵法虽能借运,但不可长久。”季云流惋惜一声,把纱帽递于玉珩让他帮忙拿一下,“那做法的道人为一己私欲,残害多条无辜性命,也是要遭天谴的。”
说完,从荷包中拿出黑炭在墙上画道符,“可惜时间太赶,也来不及买个罗盘来。”
玉珩放了手中之物,站在她身后,看那墙,再看她黑漆漆的后脑勺,目光闪动:“你?”
季云流不回首:“我要散去这里的煞气,不然借运阵法残留,日后住在此处的人都会有血光之灾,七爷等我一下便可。”
玉珩于是不再言语,动也不动的站着,静静看她做法。
上辈子觉得荒谬至极的事儿,这一世他看得全神贯注。
这人不再隐藏自己的道法之术,正是信任之意,他心中高兴。
“元始安镇……土地只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踩着禹步,季云流手中结印,口中再念,“太上有命,搜捕邪精,皈依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