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剑并非一蹴而就,卫誓在门口并非离去。他向一个等待孩子出身的父亲一般,坐立不安。每一分一秒,都显得极为漫长起来。
待得房门再度打开,已是七天之后。
刘正形满身烟火气的从中走去,他略显佝偻,疲累压的他难以直起腰杆。眼中血似密布,黄豆大小的汗滴凝上光头。炼剑果然是一件费事费神的活计,七天七夜的全神贯注,无论是对体能还是精力,都是一次巨大的挑战。
但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
此时老人手上正捧着一柄宛如艺术品般,几乎让卫誓认不出来的精致长剑。
尽管疲惫,刘正形脸上露出狂热和迷恋却不减丝毫。捧剑的手微微颤抖,看的出他有些恋恋不舍。不过,最后,飞剑还是交到了卫誓手中。
“好了,现在它是你的了!”
光洁的剑身好似琉璃铸造,平凡褪去而光彩夺目,犹如丑小鸭变成白天鹅。卫誓摩挲着三指宽的剑面,光滑细腻带着几分冰冷。感受着那恰到好处的重量,锋利的让人目光闪躲的剑刃,一切都是那样的完美。
卫誓很满意,已经有些爱不释手了。
刘正形提醒道:“现在你手里握着的已经不再是剑胎了,这是一把真正的飞剑。但凡好剑,总要有个配的的上的名字。你想好管它叫什么了么?”
就和师尊纪杰手里的天锋,那柄能引动万剑还有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孤指一样!想到这里,卫誓不禁小小激动起来。
叫什么呢?
卫誓端详着手中已经,思绪翻飞,诸多霸气而又不失内涵的名字接踵而来。但最后,依旧被他一一否认,当他抬起头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无我”
“无我?奇怪的名字!”刘正形嘟囔一声,不过没有多问。起名讳这种事情,终归是飞剑主人的权利。相比这个,他还有正事要说。
刘正形不无遗憾的轻叹一声,神色郑重许多。低沉的声音自他喉间响起,算是嘱咐。
“这柄剑的炼制算的上老夫的得意之作,材料耗费诸多,其锐利程度恐怕要胜于你我想象。之后你要蕴剑怕没先前那么容易了,不过就现在而言,已经足够支撑你渡过结丹。”
“循序渐进,倒是可别怪老夫未曾提醒过你,伤到自己别来找我!”
卫誓看着刘正形那满是复杂的苍老双眸,突然正竖剑站直,眼中的满是感激的行了个锐天峰的持剑礼。
若没有他,自己即使炼剑都难,更别说其中很多材料,明显都是老人自己掏腰包补上的。不管老人是处于何种目的,又或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可不管怎么说,总是当的起自己这一礼。
山风吹起卫誓身上白袍,微微飘扬,黄昏余辉将他的影子投落地面。那称不得魁梧的身形,在这一刻显得坚毅非常。
刘正形眯起眼,嘴角终于付出一抹浅笑,纵然长相凶恶如他,此时也透着一份和蔼。
“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