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静悄悄的，能够听见躲藏在草丛里的虫子声，躲藏在树上的茂密枝叶中，通过一点缝隙观察着下面动静的陈有余面无表情，旁边的赵江开始打瞌睡。

钱庄内幽幽的火光使得这里的能见度范围大大提高，但死一般的安静总是会让人情不自禁地联想到不好的事情。

一慢三快的敲锣声从院外传来，伴随着更夫的那句常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提醒着四更天的到来，随后声音立刻消失不见。

更夫也是一种高危职业，但尽管危险，为了生活，他们也必须这样做，除非他们也能像陈有余一样升官。

四更天也就是晚上大概一点的时间，已经算是深夜了，大部分的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只有少部分人依然在活动。

此时树上就有两个。

在树上蹲着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由于没有固定的落脚点，需要花费人更多的精力来保持平衡，好在陈有余和赵江都会武功，不是很困难。

但主要是等待的时间有点太漫长了。

“师弟，我们到底在等什么啊？”赵江摸了一把脸，眨巴眨巴干涩的眼睛，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不是说了吗，抓小偷。”陈有余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如果你困了，可以先回去。”

后者撇了撇嘴，干脆不说话了。

然后又是一段漫长的等待。

当天上的月亮已经悄然变化了位置，挪腾到中间的时候，已经是五更天了。

赵江打了一个哈欠。

“来了。”陈有余突然说道。

“来了？！”赵江目光向下看去，四处搜寻，却没能看到人的影子，抬头又想问，却被一只手掌拦住。

“看那。”陈有余五指收拢，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一处地方，那里同样也有一颗大树。

浓厚的树荫在幽暗的灯光下，使得地上多出一片阴影，赵江皱着眉头注视着那里，很快发现了不对劲，“有东西在动。”

他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因为他觉得这一幕很诡异，那东西应该不是人。

隐藏在阴影里的东西是活的，而且它看样子很谨慎，半天都没动弹。

然而陈有余却比它更有耐心。

最终那小东西还是显出了原型，它全身都是白色的毛发，像兔子一样大小，也有两只长长的耳朵，移动的时候偶尔还会停下来竖起耳朵，像是在聆听周围的动静，然后又匍匐在地上继续前进。

“大白老鼠。”赵江这么形容它。

“果然是精怪。”陈有余内心想道。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有诡异的怪谲存在之外，还有野兽，以及更多未知物，这其中就有一种被人成为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