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教有戊不朝真之禁忌。
凡遇六戊(戊子、戊寅、戊辰、戊午、戊申、戊戍),不烧香、不诵经、不朝拜、不建斋设醮。
若要与神灵打交道,则必须避开戊日,在道教即为戊不朝真。
刚到内院,赵至善惊异地看到艾金玉一身坤道的打扮,从里面款步出来。
“赵老板,你现在可是新闻人物啊。”
艾金玉说话还是俗人口吻。
“现在怎么称呼啊?你这是火线出家,准备接班吗?”
赵至善想着她也不是出于什么信仰。
“道号燕玄玉。”艾金玉笑道。
“不错,找到一个混饭辙的地方,可惜呀,这个地方又要拆了。”
赵至善皮笑肉不笑的。
“那你跑来干啥呀?看热闹吗?听说挖掘机明天上午八点准时入场!”
艾金玉拍拍道袍,甚至得意。
“你们太乙观的老窝都快给人端了,你还这么开心自在?别是跟迎仙居一伙的吧?”赵至善眼里闪出狠毒的光。
“哼,张震洋能同意吗?她都快跟和尚结婚领证了。”
“真的假的?这么狗血?”赵至善万没想到那个不要脸的臭和尚还真的要玩一把爱情啥的。
“你那个顾问钟离罗盘把你整得好惨吧,下一步,厚德集团的董事会主席就是他了,你和我一样,变成赤脚大仙喽。”艾金玉讥笑道。
“你知道的太多了,怪不得要出家!你们道长呢?我找他有事!”
赵至善不愿再跟这个无聊的假道姑扯下去。
艾金玉一指观执书屋,转身扭着粗壮的腰走了。
元玄子正坐在书房里看《道德真经》,燕玄龙在门口说:“粪虫至秽变为蝉,而饮露于秋风;腐草无光化为荧,而耀采于夏月。故知洁常自污出,明每从晦生。天生的瞎子有几人?世上的明眼人又有几个?师父,”
这时,他看见了赵至善进来,把话止住了。
赵至善这次是来遇到大麻烦了,他必须要让太乙观的每个人,尤其是重量级的人物帮助他,他拿惯用的手法,即送礼。
“啊呀,玄龙兄,你看这么大的帅哥怎么手腕上光秃秃的呢?”说着,赵至善把自己手上的天珠不由分说地抹下来,就往燕玄龙手上套。
“这是西藏的九眼石天珠,藏密七宝之一,昨天刚刚开光。
天珠磁场为水晶的三倍,硬度仅次于南非的钻石和刚玉。
南非钻石就是金刚石,刚玉就是红、蓝宝石。
天珠的梵文是昧自尬。你要把它戴在袖子外面,要让一切人看见它,它就能为你驱邪避灾,显示神通。”
“还是你拿着有用!”燕玄龙退给他。
“元道长,你发句话嘛。”赵至善肯求元玄子。
“其实,你什么也不用送,我也会帮你的。”
元玄子一句平平淡淡的话,说得赵至善差点儿掉下眼泪来。
要是在往常,他赵至善把谁往眼里搁,现在不同了,他倒霉了,周围人能害他的绝不帮他,能骗他的绝不劝他。
那么老实无能的人只能避他远远的,咒他快点翘辫子。
燕玄龙见师父和赵至善有话要说,便转身走开,把书房的门虚掩上。
“元道长,咱俩这回可能是要完了。”
赵至善非要这自己的太乙观捆绑在一起。
元玄子一笑,说:“松上无人一局残,空山松子落棋盘。神仙更有神仙着,千古输赢下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