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丧子之痛，莫然就是满满的恨。

九月份中旬，莫然特地从胪驹河东上，一路上去了辽王朱植屯田的努尔干都司，又去了在漠河都司屯田的周智那里逗留了十几天。

整个东北如今已经不是毫无人烟的地方，虽然人口远远比不上中原的省份，可是看到成片成片的黑土地被开垦起来，一座座军民通用的小村镇拔地而起，远远比漠西群山繁荣的多。

这些人农时务农，闲时候进行民兵训练，刚刚开始的目的，只是为了更好的牵制蒙古人，才设立的军屯和民屯。

看着田野里欢笑的声音，都是七八岁的孩子在稻田边上快乐的玩耍，尽管他们要帮着大人干一点活，可是干着干着就自顾自的玩起来啦。

快十月份了，这些稻田收割已经是最后一阶段。身穿粗布衣的鞑靼族妇女，干起农活来比中原来的丈夫还利索。

漠河都司远远比努尔干都司有优势的多，他们不需要怕蒙古人来捣乱，由于没有田地亩数的限制，每家每户种的田地都很多，那怕每年只有一季庄稼，却让家家户户都拥有很多余粮。

这些余粮在指定的日子里，可以拿到几十里外的商队那里，能换些锅碗瓢盆和种田用的工具，也可以换些棉花布匹。若是自己粮食足够多的话，还可以换些孩子吃的零嘴，自己需要的家用品。

真是不知道这些从中原几个行省征调来的鳏夫和懒汉，是怎么把这片蛮荒的土地建设的有模有样的，是怎么把这片土地搞得那么有生命气息。

一路上大致都是相同的风景，不过是没隔多远就会出现一个土墙高筑的村子。村子门口的民兵看到这些陌生人后，会满脸的警戒，估计莫然等人再上前，就会遇到防范措施，比如会遇到盘问，会遇到吃闭门羹的待遇。

看到这样的情况，莫然又顺口问了东北三司发展的状况。

协助周智的内史官员、协助辽王的内史官员也对莫然说出实情，辽东行省如今早已经拥有一百多万人口了，土地开发呈百分之七十，人口基本上都是汉人，一小部分安南人，不过辽东的安南人已经和汉人没有区别了。

漠河都司土地开发百分之三十多，汉人只占百分之七十，会汉语的人口有七十多万，其中有十几万安南人和四万朝鲜人，还有二万女真人。

努尔干都司有人口五十多万，土地开发只有百分之二十多，五十多万人口中有十几万是蒙古人。

莫然皱眉：“为什么还要区分这人、那人，以前移民不都是打散掉族群。把他们一个个裹在汉人中间，他们既然和汉人一样，说汉语、穿汉服，那么他们都是汉人。”

几个小官员心领神会，说起了莫然想听到的实话，东至阿速江的海西女真诸部，北至黑龙江的北山女真诸部，西至林中百姓，这一大片占东北三司的三分之二的土地，如今尚未开垦。

不过海西女真诸部和北山女真诸部是漠河都司的附庸。

林中百姓是努尔干都司的附庸，只不过他们不会说汉语、穿汉服，只有过来这里交易货物的人，才会说一点点汉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