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同时,不断有人向着这边赶来,很快就驱散人群,竟是一支气势不俗的甲士。
随着这支甲士的出现,苏小七皱了皱眉,很快就被这些人包围起来。
这些甲士手中的劲弩,全都指着他。
一个身穿官服的男人缓缓走来,身后跟着七八个实力不低的护卫,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品阶大小不一的官员跟在后方。
看到这个男人之后,姬云飞终于彻底放下心来,同时一种莫大的委屈充斥整个内心,抽了抽鼻子,竟是哭喊道:“爹,你怎么现在才来,你要是再晚来一步,就要给你儿子收尸了。”
男人停下脚步,冷声骂道:“不争气的玩意,老子怎么跟你说的,这两天收敛一些,你就是不听。”
苏小七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这位监御史大人。
他也很想知道,这样的情况,这位监御史大人会如何处理。
姬云飞走到自家父亲生前,便卷起袖子,将那两只红肿不堪的手臂凑到自家父亲面前,哭得更加伤心欲绝,简直就像是一个受了欺辱的小媳妇。
这位御史大人皱了皱眉,对方下手,未免也太狠了吧。
他抬眼看着苏小七,冷声道:“小兄弟,下手是不是重了一些?”
苏小七笑着回道:“还活着就不错了,要不是看在御史大人这些年还算尽职尽忠,现在御史大人看到的,就该是一具尸体了。”
这位监御史大人顿时皱起眉头。
这时候,一直没有举动的郭秀锦走了上来,对着这位监御史大人行了一礼,“将军府郭秀锦见过御史大人。”
这位御史大人一愣,随即笑着道:“原来郭侄女也在这,家里一切可都还好?”
郭秀锦点头道:“多谢御史大人记挂,一切都挺好的。”
她转口道:“这件事是因秀锦而起,还请御史大人看在家父的面子上,莫要跟这位公子一般见识。”
这位御史大人皱眉道:“怎么回事?”
郭秀锦便将事情的前后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这位御史大人听了,气得满脸通红,反手就是一耳光,直接将姬云飞摔在地上,气呼呼的道:“小王八蛋,你平时候胡作非为也就罢了,现在竟然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还不赶快给过姑娘道歉。”
姬云飞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郭秀锦行了一礼,“先前是我酒后乱性,侵犯了郭小姐,实在对不起。”
郭秀锦冷哼一声,并未多言,也没说原谅,也没说不原谅。
姬云飞道歉之后,便伸手指着苏小七,恶狠狠的道:“爹,我是有错,可这小子将我打得这么惨,你可不能不管啊。”
这位御史大人皱了皱眉,点头道:“郭侄女,这畜生对你做的事情,是我教子不当,事后我一定对将军府做出补偿,但云飞再如何不堪,也毕竟是我的儿子,若是随随便便出来一个人,就能这般欺负我儿子,那我这个御史大人岂不是白当了。”
苏小七听着这话,不由得皱起眉头。
郭秀锦当然认出了苏小七,只是至今她还是不知道苏小七的身份,关于这位七公子,须弥国那边虽然穿得沸沸扬扬,但在华夏帝国这边,却并没有传回任何消息,所以郭秀锦只是知道眼前这位,就是当初跟着自家父亲一起南下参军的苏小七,至于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她当然不清楚。
如今苏小七为了自己,跟御史大人接下了梁子,她当然不能不管不顾,只是对方毕竟是御史大人,是荆南郡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自己一个左将军的儿女,哪有那么大的面子让对方罢休。
苏小七看向郭秀锦,笑着道:“没事,你先回去吧,等解决了这边的事情,我再去将军府拜访。”
郭秀锦犹豫了一下,便不再坚持。
御史大人这边虽然人多势众,但苏小七是谁,那是拿下了起朝山大会第一的存在,更是连照神境强者都能说杀就杀的人物,不敢说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但最起码要想保命,应该不是问题,自己留下,反倒会成为他的累赘。
看到郭秀锦离开,这位御史大人眉毛一掀,沉声道:“拿下!”
话音一落,几名强者便挤出人群,二话不说,直接向着苏小七冲去。
只是这几人还没靠近苏小七,就有一道人影凭空出现,都不见这人有何动作,那些冲上去的强者全部倒飞回来,个个吐血重伤。
苏小七身侧,出现了一个身穿水绿长裙的绝美女子,她脸色阴沉,怒声道:“姬平,你好大的但。”
这声怒喝,直接让这位御史大人愣在原地,疑惑道:“你是何人?竟敢直呼本官名讳。”
楚相玉随手一挥,一块玉牌直接向着这位御史大人飞去,力道极大,要是打中这位文文弱弱的御史大人,怕是得当仓毙命,一名高手上前,想要接住这块玉牌,但却被玉牌整个洞穿手掌,插在胸膛之上。
这名高手直接向后仰倒,当场毙命。
所有甲士整齐抽刀,如临大敌。
而那位御史大人看着插在那名高手胸前的玉牌,面色剧变,接着整个软倒在地,颤声道:“下官不知是天机阁在此办事,还请管事大人恕罪。”
苏小七对这方欣睿招了招手,方欣睿便驱赶马车上前,苏小七上了马车之后,随口道:“御史大人的迎接之情,我见到了,感触颇深,御史大人既然觉得这个御史白当了,那以后就不用当了。”
这话说完,马车已经向着将军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姬平刚准备起身,提到这句话之后,整个人彻底跌倒在地,接着急忙爬起来,跪对着马车,整个身体都贴着地面,颤抖着声音道:“下官恭送七公子。”
所有人全都愣在原地,短暂的失神之后,所有官员尽皆跪下,跟这位御史大人如出一辙,那些甲士哪还敢站着,也跟着跪了下去,就连至今都还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姬云飞,也跟着不由自主的跪下。
长街上,数百人齐齐跪下相送,直到那辆马车完全消失不见,也没有人敢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