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俞索性在路边找个土包坐下了,看是何方神圣真没看得起自己,大半夜地追了二百多里地。
片刻之后,夜色中一道红色的人影不紧不慢地飘然而至。
又是大红衣衫。
肖俞今夜净和这个颜色打交道了,不过他可不认为这人和爱穿红衣的孙夫人有什么瓜葛。虽然还没看清那饶脸面,但肖俞已经知道这是另一位爱穿红衣的老熟人其实也不是很熟,只见过一次而已,但那一次便印象深刻,一辈子都难忘记。
这个人,方才在城里的时候肖俞已经隐隐猜到了,只是怀着一丝侥幸,在这人露面之前,试一下自己的脚力究竟有多大的长进。
现在总算知道了,在这人面前,自己这点长进,实在不值一提。
肖俞喘匀了气儿,站起来,立在路中间,大大方方地像那人施了一礼:“晚辈肖俞,见过寒月仙师。”
能让肖俞这么狼狈还躲不开的,自然就是龙涎山阴阳宗的宗师级人物,寒月上人。
寒月上人似乎足不沾尘一般,瞬息之间,便站到了肖俞面前不足三尺之处:“娃娃,怎么不跑了?”
肖俞嘿嘿笑道:“跑累了。”
“这么点子路程,就累了?”寒月上人面露戏谑之色:“现在的年轻人,底子太差。我这么一把岁数了,你看我不也跟下来了?”
肖俞再度行礼:“那是,那是。仙师您老当益壮,老骥伏枥那个莫二百里,就是五百里路程,一样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寒月上人啐了一口:“心不跳,那不就是死人了吗?你当老祖我老糊涂了,听不出你子在损我?”又打量了肖俞一番:“你的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