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两声闷响,俩条人影倒飞出去,一个撞到路边大树,另一个落到一丈多远之外的地上,都是呲牙咧嘴半天没能站起来。方才电光火石之间,两人都攻到了对手身前。只是对手的反击实在太过迅捷,两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胸前中了一拳,一个小腹挨了一脚,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李存勖双臂抱在胸前,笑着对肖俞道:“二郎你瞧,孙敬轩也有些穷途末路的意思了,派出来办事的,怎么一个上品高手都没有?尽是些中看不中的货色。”
肖俞道:“据先前的情报,天行苑中上品境界的杀手,至少有十几人。也许此时都分散在各处做事,岂能都跟在孙敬轩身边。咱们可不能小觑了对手。”转向刘金鳌,问道:“这位大哥贵姓?”
刘金鳌见两名身手不在自己之下的杀手被对方不费吹灰之力就收拾了,自己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无益,当下也很光棍地回答道:“在下姓刘,刘金鳌就是我。我也不是他们的客人,只是为求活命,答应为他们做一件事。既然撞到两位高人手上,您有什么吩咐,就尽管说吧。”说到这里,刘金鳌顿时一阵愤懑,奶奶的,自从在江面上遇到楚老头儿,自己就算知道了什么叫身不由己。“您有什么吩咐”这句话,半日之间,已经说了三回。当真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肖俞嘀咕了一声:“刘金鳌?这名字好生耳熟啊咦,你是从庐州来的吧?”
刘金鳌居然脸红了一下:“正是。想来您老也看到海捕文书了”
肖俞失笑道:“看到了,看到了。说起啦,刘兄也是一位好汉啊。”
李存勖也笑了一声,插嘴道:“你就是那个要行刺徐温,结果还没动手就被发现了的刘金鳌?”
刘金鳌更是惭愧:“正是、正是小人。”心中却渐渐笃定下来。方才虬髯大汉问李存勖是否是刺史府的人,但刘金鳌却知道这两人一定不是。一来刘金鳌在徐温手下当差也有些年头了,大都督帐下有哪些能人,他还是知道一些的,从未听说有这么两位年轻高手二来徐温手下的江湖人物若是在杨吴境内办差,身上总会有些能证明身份的信物,或是绣金腰袋,或是特制的腰牌,但这两人衣着简单,一件饰物都没有,未免不喝常例。故而刘金鳌大胆揣测这两人只是与天行苑有恩怨的江湖人物,这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另外他还有个小聪明的心思,那就是此刻大都督府通缉自己的海捕文书怕是已经发遍杨吴诸州,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的到,抵赖也是无用,倒不如大大方方认下,兴许还能博对方一些好感。
李存勖摸了摸下巴:“有意思,看来今日是宜出行啊,出来一趟,就有三头肥猪拱了门。也好,我还真有用得上你的地方。你先将那两人捆了,随我们一起回城吧。”
刘金鳌苦着脸道:“爷,要是进了城,被捕役发现,小人还是性命不保啊。”
李存勖眼珠子转了转,道:“无妨,你且上前来。”
刘金鳌不知就里,凑到李存勖马前。
李存勖俯下身去,左右开弓抽了刘金鳌四个大嘴巴。刘金鳌猝不及防,其实防了也是一样躲不过,结结实实挨了四下,双颊登时肿起老高。李存勖又道:“这下不容易被认出来了吧?对了,你这胡子还是碍眼,自己刮了吧。”
刘金鳌无法,只得依言取出随身匕首,将一部络腮胡子刮去。虽说刮得也不是十分精细,但配上红肿的双颊,确实很难辨认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