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舒立刻拦在了楚怀瑾的面前,讪讪地笑道:“怀瑾,之前我与你说的就当是一场醉话吧,现在珊珊已经回来,我不想与她计较从前的事了。”
楚怀瑾腹诽一声,淡淡笑道:“哦,兰兄与江姑娘重归于好,这可是件喜事,作为庆贺,应该请我一顿酒吧。”
“好说!”兰舒潇洒地拍了拍楚怀瑾的肩膀,忽想起家中的酒菜都比较短缺,眉宇间露了一些尴尬。这时江珊尤其善解人意地说:“我去梦梅山庄的厨房讨些酒菜来吧。”
“好。你快点去,莫让怀瑾久等。”兰舒温声嘱咐着她,经过之前那一次分开,他对江珊明显比从前更着急了。
楚怀瑾在心中默默叹息,不动声色地说:“夜雪,你不是早就想和兰舒学‘碧海潮生曲’了么,不如今日让兰舒教你?”
哥舒夜雪愣了一愣,她分明给他吹过这支曲,当时他还听得很入神的,怎么会突然叫她跟兰舒学习?不过以她的聪慧,一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说道:“好啊,不知兰公子可否赐教?”
兰舒自然是不会推辞,立刻重整身姿,准备教哥舒夜雪吹曲。
这时楚怀瑾趁机说道:“我还有些事找柳重言商量,你们先切磋着,我稍候就来。”
江珊走在细石路上,心事沉沉,意外被树枝刮住了一片衣角,回过神来,衣衫已被扯破一大片,正自懊恼着,忽听见声后传来楚怀瑾的声音。
“江姑娘好本事,才刚刚小产,这就能攀墙蹑院,又回到了这梦梅山庄。”
江珊回过身来,满脸愤怒地瞪着楚怀瑾,骂道:“枉我以为你是兰舒最好的朋友,没想到你竟趁我病危时派人看住我,不准我回来见兰舒。”
楚怀瑾冷冷望着她,说:“你应当感谢我,若不是我的人细心,你早就淹死在西湖里了。”
“哼!你不过是个伪君子罢了,说好替我传话,却困住我,你无非就是想兰舒心无挂碍,助你成就一番事业罢了。”
能将别人的善意当做是布局,果真是个心黑的女人。楚怀瑾觉得跟她客套都是浪费时间,开门见山道:“我已派人去和兰棠当面对质,他的确是好心想接济兰舒,他以叔嫂之礼待你,是你在酒中下了药,引他做了伤害兰舒之事。他为了你腹中的胎儿对你好言相劝,你却以为他真心喜欢你,为他与兰舒决裂。怎料你再去找他时,他觉得无颜面对兰舒,拒绝娶你,所以你才投湖自杀。”
“这是兰棠亲口说的?”江珊的脸上出现了几抹悲痛之色,猛咳了几声,一张脸咳得通红,才说道:“他自知愧对兰舒,才将罪过推到我身上。我虽非三贞九烈,却也是个读过诗书的女子,怎会做出那般下作之事?”
若是楚怀瑾没让黄伯继续追查下去,他大概真的会被她这副病弱的样子蒙骗住,可惜他听黄伯说,江珊投湖前去问过大夫,如何才能打掉她的孩子,一个一心寻死的人不可能会问这种事,所以她投湖自尽只是一场苦肉计,目的是杀了腹中的孩子,好回到兰舒身边。
楚怀瑾正想继续发难,忽听见假山后有轻微的动静,警觉地叱问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