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俊渐入佳境:“既然赵王被刺真相,对二人并无多大用处,可二人依然还是派人前来,这足以说明二人已经投靠了新的主人,而且那位新主人来头不也只有有野心的人,才会真正关心赵王被杀的真相只是二人投靠那人,是太子还是王卓,文俊却不敢妄言!”
“是太子!”石韬脸上浮现一抹苦笑。
“郎主为何如此肯定?”李文俊却是吃惊道。
“有件事,一直没来得及跟文俊兄提起太子前往巴蜀,或许是因为我的原故!”
“这”李文俊明显感到自己有些跟不上对方的节奏。
“半年前,我到洛阳推销酒水,当时太子刚刚被放出金墉城,不知何故,太子竟主动向我示好,且一口气定下百坛尊享,由于太子的身份太过敏感,所以我不愿与之有所交集,岂知太子竟不死心,在我离开洛阳的那日,太子竟拦在洛阳郊外,并询问于我,他如何才能摆脱眼前的困局眼看无法逃避,我因此随口一说,称速速逃离洛阳,才是他唯一的出路岂知才过了月余,便传出太子自请前往蜀地治乱的消息!”
李文俊张了张嘴,竟不知如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震惊。
“呵呵,没想到我也有作茧自缚的这一天啊!”石韬自嘲一笑。
“幸好有人在城外将兰掌柜救下,眼下太子即便有所怀疑,却也拿不出证据,郎主暂时无忧。对了郎主,救下兰掌柜的那寻人,可有眉目了?”
“我也猜不出那帮人是何来路,但料想对方并无恶意,不过此事你仍需多加留意,无论对方是何目的,不查清楚终归让人放心不下!”
李文俊原是自负之人,可随着他对石韬了解越多,所经受的打击也就越大
赵王的死,太子前往巴蜀,再加上东莞的数万流民任何一件事,若落在其他人的身上,都足以自傲,可从他嘴里说出,竟是这般风轻云淡
二人沉默良久,李文俊葛的开口:“郎主或可修书一封,然后派人前往益州!”
“你是说,联系太子?”石韬愣道。
“不错,太子与郎主,毕竟有过一段善缘赵王如何死的,文俊无法得知,但料想世上无人会将此事,与与郎主联系在一起,太子可以污蔑赵王之死乃郎主所为,郎主又何尝不能说是太子所为?郎主若肯主动向太子示好,或许便能化解眼下的难题,甚至甚至与太子结下更深厚的友谊!”
听对方将“友谊”二字咬得极重,石韬脱口问道:“你是说,让我与太子结盟?”
“然!”李文俊躬身道。
李文俊的建议,仿佛为石韬开了一扇硕大的窗户
如今的大晋,内有藩王割据,外有胡人盘踞于头顶,中枢却为贾氏所把持,贾氏看似一家独大,实际上石韬却明白,贾氏乃众多势力之中,最羸弱的一方
贾氏既不占大义名分,又非曹氏或司马氏那样借着征伐天下之机在军中建立无上威信,在权谋方面,贾氏或许称得上行家里手,却并未真正掌握强大的武力,而没有武力的加持,政权就如同建在泥沙之上的堡垒,或许只需一个浪头,便能将其摧毁,按照原有的历史,权倾一时的贾氏,竟然经不起司马伦轻轻一击
在此之前,石韬不是没有想过借贾氏这颗大树,将司马家的人坑死坑残,可这一想法,却是建立在贾氏能够将中枢牢牢握在手中的基础上,可眼下,太子却成了最不稳定的因素。
思前想后,与太子结盟,的确不失为一条退路,石韬已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