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在王世友启头下,新科举人一起诵唱起这首乐歌,气势也是透起了大气与激昂。
“敬酒!”
听完新科举人们的《小雅·鹿鸣》,路云钊沉声道。
“敬先生!”
又是解元王世友带头下,包括贾玝在内的新科举子们纷纷端起一杯酒,对着杨洵等几位乡试考官。
“敬诸位,愿诸位莫忘圣人教诲!莫忘十年寒窗苦读!莫忘兼济天下!”
杨洵带着几位同僚起身,对着面前新科举人也是举起酒杯,语重心长道。
“永记先生教诲!”
一如既往王世友启头,贾玝等新科举子跟着齐声回答。
一饮而尽!
鹿鸣宴还在继续,但必要的一些程序至此也算是走完了。
乡试的考官不同于会试的考官。
会试的考官是通过会试的贡士的座师,属于三师之一。
乡试的考官对于新科举子来说,属于半个座师,因此通常称呼为先生。
在走完了该走的‘程序’,接下来就是一段“自由发挥”的时间了。
督抚路云钊出言道:“诸位,良辰美景,可有好诗献上?”
闻言,众人都先看向了解元王世友。
王世友带着几分敬色,拱手道:“回大人,晚生这有一首小诗,愿先来献丑。
十年寒窗不问世,一朝花榜姓名提;
圣策若询青衫意,为言轻重系朝廷。”
“好!”
王世友一念完,堂上堂下一片喝彩响起。
一方面出于商业互捧;另外一方面,王世友这诗虽简洁,但作的着实不算差,既表露了苦学,又有言志。
“不错,解元郎果是才学不浅。”颔首抚须,路云钊面露赞赏之色道。
作了个团揖后,王世友就是坐下,神色不卑不亢,目光则是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贾玝等世家子弟的方向。
这一次的金陵乡试,世家子弟的比例比以往减了不少,但还是有的。
在王世友一诗后,熄灭了不少寒门举子的表现心思。
倒不是他们不会作诗,而是他们自知作的诗难以超越王世友这位同是寒门出身的解元郎。
寒门子弟不像世家子弟富裕,他们没有那么多的好条件,不少时候都是靠苦学积累,靠自学成才的。
他们的学习时间大都是花费在文章经义上,在诗词、琴棋书画方面下的功夫,相比世家子弟明显少些。
“大人,晚生也有一诗奉上。”
一会儿,距离贾玝所在的一桌不远处,身着苏州制的绫罗绸缎,模样二十余的青衫举子起身。
口角勾出微不可见的弧度,扫视众人一眼,他面带激昂和傲然的清声念道:
“潦倒非是凌云歌,富贵亦知天下事;
可为君王马前卒,垂手不记鬓如霜。”
听完,贾玝眼帘垂下一些,想要尽量削减些自己的存在感。
“好!”
“此诗抒情也。”
…………
接连的叫好声响起。
不过与之前不同,这次喝彩叫好的声音显得更为清脆些,因为有不少人脸色明显不怎么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