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荇喜道:“古三叔!你怎么来啦?”
慕容飞云并未觉得很惊讶,但是见赵荇这么高兴,不觉暗暗思量:“她为什么见到古三爷会这般高兴?是了,她肯定以为我会将金国派来的人一一杀掉,这么一来,她就不用嫁给完颜光,赵王爷也可以安然脱身,至于我,她本是郡主,自是不会跟我共度余生,长厢厮守。”想到这,不觉叹了口气,觉得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当即向赵荇和古志宾作了个揖,飘然离去。
赵荇和古志宾不知道他此举是何意,见他突然离去,即便是喊也喊不住。赵荇伤心欲绝,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跑去追了几步,但她不过是郡主,一点儿武功都没,哪追得到?但是见慕容飞云头也不回地走了,又不说明原因,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此情此景,爱郎离去,登时觉得头昏目眩,神志恍惚,霎那间天旋地转,不省人事。
慕容飞云自离去后,悲痛不已,总觉得自己被人骗了一路,在路上哭了一阵,行人都以为是个疯子,在一旁指指点点,都在说想不到这个人年纪轻轻竟然就疯了。他却一点儿也不在乎。
就这么走了两天两夜,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到附近的镇子买了匹马,乘马继续往前走,这一路上,他饿了就拾点别人家倒掉的剩饭剩菜,渴了就去河边喝水,也不管是干净还是污脏,偶尔一天肚子都在痛,但他并不在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只觉得自己没了意识,趴在马背上,马儿走到哪,那就到哪。
就这么在江湖上又晃悠了数日,已是衣衫破烂不堪,模样枯槁。这一日到了河滩上,也不知这是极北之地。
正在这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了一位老者,走了上前,问道:“公子去往何地?”
慕容飞云听得对方称呼自己为公子,不禁哈哈大笑,摸了摸自己散乱的头发,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污秽的衣裳,道:“老丈,我现在这个样子,像是公子吗?”
那老者笑道:“佛本无相,我瞧公子乃是世上最赤诚的人,因什么事而这样?”
慕容飞云道:“红尘小事,不足挂齿。”
那老者又笑道:“公子年纪轻轻,便困于红尘,未必有些少年老成?且想想前人罢,你不过是当中的宠儿。”
慕容飞云不懂老者的弦外之音,心中却在琢磨:“前人是什么?难道他见过比我还要多烦恼的人吗,他的意思是如果我知道了之前有的人这样,我就会觉得我是幸运的吗?”
那老者道:“这位公子,万事皆有缘,不可强求,少些忧虑,保持最初赤诚之心便好。你这是要去哪儿?”
慕容飞云道:“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的?”
那老者笑道:“此地名为再生滩,出了海,往北再走二十余里,便到了寒冰岛,岛上积雪常年不化,公子可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