荇儿瞧了瞧慕容飞云,暗忖:“想来他对国家之事也不怎么了解。”说道:“非但不好办,而且几乎不可能做到。当今朝廷,几乎是主和派,唯有岳将军主战,但我那伯……”自觉失言,改口道:“但咱们的皇上也是主和,靖康之耻辱后,皇上真是对金国愈来愈害怕。”
慕容飞云对于靖康之耻还是有些了解的,其父慕容御风在他们兄弟俩懂事的时候就给他们讲了靖康之变的事,那是金兵南下攻取北宋东京并且掳走徽宗、钦宗二帝后直接导致北宋灭亡的事,其时他还小,对这事儿可谓是一点也不在意,反而是兄长慕容泰然听完后,有所触动,加倍练功。
荇儿显然不愿提起这些国家事,转移话题,问道:“飞云哥哥,你怎么去过那么多好玩的地方,你爹爹不管你吗?”
慕容飞云想起了死去的父母,黯然道:“管,我爹爹和我妈妈以前也管我,每一次管我的时候我就跑,我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偶尔去北方,偶尔就在南方,我爹爹身体不好,就没跟我计较,我等他气消后我再回家。”
荇儿道:“飞云哥哥有武功,走去哪儿都行,荇儿没武功又是女孩子,不敢走远。”
慕容飞云连连摇头,道:“两年前我还不会武功,我离家出走是因为我爹爹总是要我练武,但是我又不想学,那时候觉得整天打打杀杀的一点趣味都没,什么江湖恩怨,儿女情仇的,都与我无关,于是我就只能出走。”
荇儿哦了一声,又道:“后来是不是实在拗不过你爹爹才学武功的。”
慕容飞云又摇了摇头道:“后来因为我爹爹和我妈妈都被杀了……”
荇儿啊的一声惊呼,一脸歉意。
慕容飞云继续道:“自那之后我就愈发想要学武,我想要为我父母报仇,我自忖武功已经可以了,但前段时间遇上了他,又觉得差他太远。”
荇儿道:“我瞧飞云哥哥你的武功也很好,没想到那个凶手武功那么高,有没有白天的那个坏人高?”
慕容飞云不屑地笑了笑,道:“盛凌在他面前,只怕走不了一招。”
荇儿一惊,道:“这人武功这么高?不知是何人?”
慕容飞云一字字地道:“慕容泰然,我的兄长!”说罢,五指紧握拳头,捏得直响,但一想起对方武功高深,难以报仇,就不禁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荇儿甚是震惊,暗忖:“想不到杀害飞云哥哥父母的人竟然是他的兄长。”忽道:“飞云哥哥的兄长本来也是这般残忍的人吗?”
慕容飞云摇摇头道:“我也不晓得,我兄长在武林里的名声很好,他行侠仗义,锄奸扶贫,黑白两道都要对他敬畏三分,一是因为我爹爹,二是因为我兄长在武林中算得上武功登峰造极之人,没几个人敢轻易惹他。”接着将父亲传位给自己的事说了,又说了慕容泰然因没有得到御剑山庄庄主之位而杀害自己的亲生父母,还谋划烧了整个山庄。
荇儿听后,陷入沉思,她心思缜密,又极为聪慧,心想:“飞云哥哥的兄长一向是个行侠仗义的人,怎么会突然为了区区庄主之位而这么做?他爹爹难道料不到这样的决定会使飞云哥哥的兄长干出疯狂的事?如果料得到的话还这么做,是不是意味着他早就想这么做?如果料不到,他怎么可能料不到?所谓知子莫若父,飞云哥哥本来也是个聪明的人,他爹爹自然也是聪明人,他兄长恐怕也是个聪明人,既然他兄长是聪明人,就不会为了一个庄主之位而这么做了,其中必定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