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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政直却在计划着另外一件事,他下定了决心想尽一切办法逃回宁宁宫,向夫人告状,不能再让童石吉这样肆意妄为了。
犯下这些滔天罪行的童石吉,绝不像是来剿灭土匪的钦差,更像是一个毫无人性的刽子手。
三更时分,他蹑手蹑脚地起了床,穿上一身便装,背上一个布包,偷偷溜出了帐篷。
借着暗淡的月光,他刚迈出两步,只见一名士兵忽地从面前的一顶帐篷中钻了出来。
“什么人?”那起夜的士兵眯着眼瞧了一阵,问道。
政直一阵慌乱,而后便镇定了下来。因为据他所知,如今这军队中,几乎所有人都对童石吉敢怒而不敢言。
他做了个嘘的手势,低声道:“是我,政直,军士莫要慌张,待我去了宁宁宫,向夫人禀明了情况,定会救你们于水火之中。”
政直说完,便走向了那名士兵,随着对方的脸变得愈发清晰,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士兵他认得,乃是童石吉身边的一名亲兵。
同时,他也看到了亲兵手中握着一把长剑。
政直反应了过来,忙是一拳朝着亲兵的面颊挥去。
亲兵头一偏,政直打了个空。
而此时,亲兵也已挥起了长剑,向着政直刺了过来。
政直向后一跃,躲过了攻击,随后高高跃起,一个华丽的转身,脚背劈在了亲兵的脖子上。
亲兵挨了这一脚,只觉两眼一花,踉跄不稳,手中的长剑掉落在地。
政直快速捡起长剑,向着亲兵的腹部刺去。
亲兵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长剑刺在了他的大腿上。
一阵剧痛使得他叫出了声。
政直拔出长剑,正准备又是一剑,却听得亲兵身后的帐篷里,传出吵嚷声:“出了什么事?”
政直忙是拿着长剑,向着距离自己最近的南城门跑去。
跑出城门,却被一群士兵拦住了去路。
“何人?”
“是我,我是政直。”
“将军?”带头的士兵打量了一番政直,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政直向后看了一眼,忙道:“童石吉在此胡作非为,我要去宁宁宫。”
“可是,”士兵显得很为难,道:“童将军说过,任何人不得出城。”
听着远处的吵嚷声,政直慌了,“快让我过去,留在此地,迟早会死于童石吉的手下。”
那士兵叹气一声,无奈地道:“如果放将军你过去,童将军问起来,我们如何交差啊?”
谈话间,眼看身后的追兵就要追上来了。
政直心一横,推开那名士兵,想要冲出去,却被另外几名士兵挡了下来。
“让他走。”带头的士兵道。
“可是,我们怎么交差?”另一名士兵道。
带头的士兵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说罢,便将手中的长矛刺向了自己的手臂。
政直吃惊地看着这一幕,抱拳道:“军士的深明大义本人牢记在心,若是本人有幸逃脱,定会向夫人请你一功。”
带头的士兵顾不上淌血的伤口,举手压下士兵们拦着政直的长矛,道:“将军勿要多说,快走。”
政直点点头,冲了出去。
童石吉带着几个亲兵随后赶到。
“政直呢?”
“他……他逃出去了,末将无能,未能挡住他。”带头的士兵低垂着脑袋,回道。
“既然无能,那我留你何用?”童石吉说罢,便抄起沙盘,了结了带头那士兵。
在其余士兵惊恐的眼神的注视下,童石吉带着亲兵追了出去。
慌乱之中,政直走错了方向,误入了土匪的营地。
童石吉远远地看着他闯入土匪窝,停了下来。
“童将军,现在怎么办?”一亲兵问道。
“不可打草惊蛇。”童石吉回道。
“不如我们带兵杀进去吧!”
童石吉阴沉着脸,道:“本将军什么时候需要用你指使了?”沉思一阵,接着道:“传令下去,加派围堵悍匪的人手,不要让政直和任何一个悍匪溜掉。”
说罢,便带着亲兵回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