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们能把这个突然入侵的家伙,多拖延一会儿,我们这帮人就能冲进来,将其彻底控制。
可这些保镖呢?几下就败了,怪得了谁呢?
我们这些保卫人员,不可能成天只贴身保卫你们一家人吧?
别家人怎么办?
他们听到夏北斗这话,互使了个眼色,并没有哪个会真的直接开枪。
首要任务,是确保人质的安全,其次才会考虑该怎么处置这入侵者——
这是他们这些保卫人员的行为准则。
夏北斗一对他们说完,就立刻对翟家年说道:“别杀我,真的,你杀了我,就会被他们乱枪打死。为了我这样一条贱命,逼得你同归于尽,多不划算啊!你看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翟家年有些迟缓的大脑,顺着夏北斗的说法去想了下,“好像有点道理。
对啊,虽然很想直接抹杀这只蚂蚁,但却因此搭上自己的命,确实不值得。
翟家年这才扫了一眼这一群保卫人员,觉得在此等环境下,自己想要安然无恙地突围而出,确实很难。
之前去端杀生堂老窝,可是在林中激战,环境不一样,所产生的结果也都不同,不能混为一谈。
“你也觉得我说的对是吧?所以求你高抬贵手,饶我一命,我知道错了。”夏北斗一副谦卑的模样,“我保证,只要你放了我,他们一定会放你走……大伯,大伯,您说是吧?“
夏满弓眉头大皱。
夏北斗这番卑躬屈膝的姿态,纵然能够理解,但还是非常失望。
这不是当着众人的面,削夏家的脸么?
如果真就这样把翟家年放走,今儿个这事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
夏家无能啊!
被人赤手空拳一个人,打上门来,最后却乖乖送他出去,太他妈无能了!
可是……也总不能让夏北斗掉吧?
夏满弓沉默了几秒钟,使夏北斗有种度秒如年的煎熬感受——
“不是吧,大伯为什么会犹豫?他难不成还打算放弃救我,也要在此时此刻弄死这个狗曰的?没必要啊大伯,这仇明天后天都可以找机会报,不用非得就现在啊!君子报仇都还有个十年不晚呢,多等几天不行嘛!“
最终,夏满弓开口了:“只要你不要杀他,我可以保证今天你可以离开。
“这是你的答案?”翟家年另一手伸出,将窗口的豁口撕裂得更大,然后将夏北斗如兔子一般提进去,转身看向夏满弓。
夏满弓沉着脸说道:“是的,这是我的答案。而且你不用担心我会违背诺言。
“为什么不用担心?“
“因为我姓夏,我叫夏满弓。
“这……就够了?“
“难道还不够么?“
见夏满弓理所当然的样子,翟家年愣了好几秒,才又一次重复:“只要不杀他,我就可以走?“
“没错!“
“我得试试。
“怎么试?“
“比如……这样?”翟家年继续掐着夏北斗,另一只手放在了他手臂上,然后一扭。
咔嚓!
骨折!
“啊啊啊啊啊——”
夏北斗面色刷的一下褪去了所有的血色,痛得急剧颤抖,脸上浮现出豆大的汗渍,五官扭曲。
“你!”夏满弓脸色一下子气得通红。
“卧槽尼玛啊!”夏满客崩溃般大吼大叫,要朝翟家年冲去,却被几个保卫人员拦住。
“夏先生,你冷静点。
“你他妈叫我怎么冷静?那个畜生在虐待我儿子!你们这些吃白饭的废物,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还叫我冷静?”夏满客口水乱喷。
被喷一脸的保卫人员一闭眼,然后睁开,平静地说道:“如果你们愿意授权我们开枪,我们也没有意见。
“你什么态度?“
“够了!”夏满弓对夏满客喝了句,然后对翟家年冷冷地说道:“年轻人,你别欺人太甚!“
“我只是试试你说话算不算数而已。”翟家年说道,“我又没杀他,你说话算数的话,就不会让他们开枪。
“但这并不能成为你肆无忌惮的依仗!”夏满弓怒道,“真当我舍不得放弃一个夏北斗,来换你的命么?像你这种藐视王法的武功高手,已经和我们夏家撕破脸,以后只会对夏家带来更多威胁。与其让你成为夏家的隐患,现在就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也未尝不可!“
他深吸一口气,举起手:“我现在把决定权交给你,我数三个数,三秒内,你放人,可以走。三秒后,你还不放人,你们就一起死吧!“
“大伯!”夏北斗哽咽地叫了声,视线模糊了双眼。
夏满弓无视任何人的态度,比出三根手指。
“三!“
接着收回一根。
“二!“
他死死盯着翟家年眼睛,停顿了三秒钟,才又收回一根。
“一!“
他转过身去:“杀了他,我负责。
“不!”夏满客与夏北斗同声大叫。
众保卫人员虽身经百战,这时也不免微微一愣,做出权衡——
“到底要不要杀?“
就在他们权衡的这一瞬间,翟家年又一次动了!
明明看起来已到极限,马上就要倒地。
偏偏当他想动的时候,又硬生生地能够做到。
他的潜力极限,到底在哪儿呢?
夏满弓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落到了翟家年手中。
同时有几人下意识对准翟家年原本位置扣动了扳机。
接着剩下的人纷纷开枪了!
这是一种奇妙的盲从反应,谁叫气氛太过紧张了呢?
好在后一波开枪的人们,全都及时掉转枪口朝天,使子弹穿透了屋顶。
要真全都往前狂扫,那夏家所有人估计都要被误伤打死了。
环境狭窄的室内,可不容许枪械完全放肆。
太容易敌我不分了。
翟家年出现在夏满弓身前,一个转身,将夏满弓挡在了门口众保卫人员前面。
夏满弓身边包括夏满客在内的所有人,也都下意识朝两边以及后面分散开来。
被翟家年抛弃的夏北斗,仍然站在原地,倒霉地被一颗子弹,贯穿了肩胛骨,血如泉涌。
翟家年阴冷的声音在夏满弓耳边幽幽响起:“现在呢,你再数三个数?“
“……”夏满弓额上青筋差点气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