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她就听到沈秋和吐出一口浊气的嘘声。
“这件事还是问问爸的看法。这个成云圣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作为他的未来岳父,夏满弓那个莽夫,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沈秋和叹道,“你这就去跟爸说下吧。”
“我说你糊涂了吧?都几点了,我现在怎么可能去打扰爸的休息?明天再说了。”董念卿说道。
“这……”
沈秋和一怔,旋即苦笑。
对啊,现在都是大晚上了,一时竟忘了这茬。
旋即他又犹豫——
就算是爸已睡下,就完全没必要去惊扰他一次吗?
万一翟家年癫狂至极,拼着重伤也要现在就去报仇呢?
他杀了成云圣,算是闯了大祸。
他要被成云圣所杀,也绝对不可接受。
该如何选择?
揉了揉眉心,沈秋和最终还是点头,说道:“那就明天一早,等爸吃过早餐,就马上告诉他,让他拿主意。”
“知道了知道了。”董念卿颇有些不耐烦地说。
她从嫁入沈家,就几乎没受过什么气。
就算受气,也是长辈教诲,或者敌方讽刺,没有一个是没有身份的人。
翟家年算什么?
小辈!
白丁!
一介武夫!
竟如此羞辱……
简直就要被他气死了!
惴惴不安的苏问河,眼见翟家年是要去谢长春的家,而不是立刻冲去报仇,这才松了口气。
拧开房门,打开灯,走进刚刚熟悉的房间里面,苏问河的电话响了。
一看,谢长春。
“要接他的电话吗?”苏问河立刻禀报。
翟家年温和笑道:“拜托,你又不是我的丫鬟,要做什么自己做主就是了。”
“哦,那我接了?”
“随你的便。”
既然住了人家的房子,挂人家电话的事情,苏问河是做不出来的。
一接电话,就听到对方传来伤心至极的哭泣声音。
“诶?”
苏问河茫然,这谢长春哭什么呢?
“嫂子,求求你帮我说下好话吧,我在这儿可遭罪了,我冤枉啊!”谢长春委屈地倾述。
苏问河已对嫂子这个称呼无力吐槽,只道:“出什么事了,你在哪儿呢?”
“我当然是在警一察一局了啊!太惨了……翟少他的伤怎么样了?能说话吗?能不能看在我这么听话的份上,请他开个尊口打声招呼,让这些人放了我?”
“哦,原来你也被抓走了吗?”之前苏问河一颗心全系在翟家年的伤上,哪里会多看谢长春等人一眼?是以根本不知道这一点。
“我这就跟他说下……”苏问河不好意思地说道,将电话捂住,快速地将情况对翟家年讲了一遍。
本以为打个招呼会是一件挺简单的事儿,可翟家年却犯了难。
“我都不认识那些警察啊,他们会听我的吗?”
“好像也对哈!”
苏问河这才想起,翟家年只是让打个电话给沈秋和,后面警察封了夜总会,带走关智茗谢长春等人,都不是翟家年吩咐的。
那些警察甚至没和翟家年说过一句话。
现在翟家年对这些警察说把人放了,警察能听吗?
“那这下该怎么办?”苏问河说道。
“很简单啊。”
“你说!”
“把电话挂了。”
“啊?这,这就不管他们了?”
“我们跟他们又不熟,管他们干嘛。”翟家年将手机接过来就给挂断了。
事实上,苏问河捂住手机,他们的对话声音,也都有被谢长春给听到。
一听到电话里传来忙音,谢长春便真的哭了。
这个姓翟的,也太翻脸不认人了!
他却不能未卜先知,沈秋和会在片刻后,打给苏问河,拜托她一定要劝住翟家年别冲动。
好心肠的苏问河就会顺便说一下他的事情。
以至于他被继续关了一个多小时后,就重获了自由。
天亮后,早起的沈老爷子吃过早餐,来到外面散步,就看到董念卿顶着黑眼圈走了过来。
“咦,念卿呐,今天倒起了个早床?”沈老爷子一副罕见的样子。
董念卿勉强一笑,说道:“是啊,爸爸。”
“正好,有件事我想请你去做。”沈老爷子说道,“就是那个翟家年翟小子,我想再跟他见见,你能不能查下他现在住哪儿,去把他请过来一下?嗯,要记得顺着他的脾气说话,不要激怒了他。”
董念卿一脸难堪,感觉好生憋屈。
什么叫不要激怒了他?
那小混蛋,昨晚把我激怒得够呛好吗?
今天是五一劳动节,作者神初,在这儿祝大家节日快乐,玩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