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劫匪去追李都头他们时,军师已带着一帮人将营地打扫干净。他们挖了个巨大的坑,将所有人的尸体一起埋了。又清点了地上散落的物品,值钱的都带走,不值钱的一并扔进坑中埋了。临行前,他们还不忘一把火烧了系在树上的帷帐。
雨水冲刷掉了地上的血迹和足印,这片场地上看起来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马老大在山寨里盛宴款待众兄弟,他将那些女子当做战利品分给了众兄弟。狼多肉少,怎么都不够分。于是马老大将每名女子分给七人,大家一人一天,轮流玩乐。当然,最好看的三个他收在了自己房中。
李都头出得丛林后,寻了一匹马,没日没夜地往京城赶去。
三日后,李都头疲惫不堪的来到了城门前,此时天还未大亮,进出城门的人很少。李都头心道:“不行,我就这样毫发无伤的回去,大人不会信我的话。”于是他一咬牙,拔刀在手臂上砍了一下,鲜血直流,痛得他直咧嘴。
李都头将佩刀扔到护城河中,用手蘸血在脸上抹了几把,然后扯下一块布条包扎了伤口。
来到张大人门前,门卫认得李都头,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李都头一言不发,晕了过去。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张大人和几名手下在一旁。
见李都头醒来,张大人急忙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弄成这样子?”
李都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张大人急道:“你哭什么?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都头哽咽着说道:“大人,我们中了镇远镖局的奸计。那姓赵的串通了一帮劫匪,趁我不备将所有马车都劫走了,还杀光了我们的人,我是拼了命地逃回来,就为了给大人报信。”说着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大胆!”张大人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镇远镖局简直欺人太甚!”
“别以为姓于的之前认识几个当官的,镇远镖局就可以为所欲为,这次我定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张大人恶狠狠地说道。
床上的李都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奸笑。
张大人虽然权利较大,但也不能随意抓人,于是将案子移交开封府。百余年前的开封府有包拯坐镇,的确是明镜高悬的衙门,可如今官官相卫,开封府也变得天下乌鸦一般黑了。
开封府尹和童大人、张大人私交甚厚,得知此事后,二话不说就将镇远镖局查封了,将镖局一干人等全部收监,连李天勤和卫镖师也没能幸免。
不过开封府尹和于镇远也有交情,于公当年曾经举荐过他,所以他对李天勤和卫镖师还算照顾有加,给他俩安排了向阳的牢房,一日三餐好酒好菜的伺候。所以李天勤和卫镖师二人就像度假一般,只不过是没有人身自由的度假。
张大人和开封府尹也不是傻蛋,李都头的话他们自不会全信,所以两人秘密派人沿路去搜查,结果毫无发现。于是开封府尹将镇远镖局判给了张大人,里面所有的财产都归张大人所有。又象征性地将几名镖师判了罪。但是李天勤和卫镖师却让开封府尹头疼了,判罪吧就对不住于公,不判吧,难以服众。于是开封府尹只好先将二人关押着,等等再看。
失了镖,李都头捡回一条命,如今不但没受责罚,反而升了官,更受张大人器重了。其实他也挺担心,万一有人活着回来,自己的谎言就会被识破了。不过在那种情况下,料想也不会有一个活口。所谓死无对证,只有自己一个人活了下来,怎么说都有人信。
失去自由的人最重要的是找点事做,不然时间长了容易发疯。就像卫镖师刚开始在牢房中走来走去,焦躁不安。后来李天勤给他支了一招,让他想想珠儿和翠儿。卫镖师靠在墙边,一边喝酒一边想着珠儿和翠儿,眼角浮现出一丝幸福的微笑,没多久就睡着了。
李天勤排遣无聊的办法是将所有学过的诗词,在脑海中慢慢地过一遍,一边默念一边品味其中的精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