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泽厉声问道:“怎么会搞成这样,上次少镖头不是帮你们解围了幺?”
“少镖头替我们解围之后,的确太平了一段时间。可没过多久,那方老板又来了,还是拿着一本西域六诀要托镖。”左镖师说道这里,李洪泽忽然问道:“那书你们翻看了幺?”
“看了,但是都是西域文字,看不懂,而且缺了很多页。”左镖师接着说,“范镖头吃过他的亏了,打死也不接他的镖。可这方老板太不要脸了,他天天守在镖局门口胡搅蛮缠,说我们镇远镖局是虚有其表,连一本书的镖都不敢接,让我们做不了生意。”
“忍了多日之后,眼看镖局都快断粮了。范镖头无奈之下,只好同意接镖。为了保证万无一失,范镖头请官府的人一同见证,镖物上贴了官府的封条,而且范镖头还花一千两请了几名捕快一起押镖,彻底断了方老板半路劫镖的念想。”左镖师道。
“既然计划如此周密,又怎么会出事了呢?”李洪泽问道。
“说来也奇怪,一路都很顺利,眼看就要到达目的地了,那镖物不知为何自己烧起来了,烧了个精光。”左镖师道。
“自己烧了起来?”李洪泽惊奇地问道。
“是的。镖物当场就烧了个精光。后来我们查出来,那方老板在书本的纸张上涂了大量的白磷,在运送过程中,颠簸生热,就自己烧起来了。范镖头不想赔钱,也无钱可赔,他和方老板争吵理论,还将他打伤。方老板一怒之下将范镖头告到了官府。官府不仅将范镖头收监了,还查封了我们镖局,说十五日内不能如数赔偿方老板银两的话,镖局就要判给他。总镖头,你一定要救救范镖头,救救咱们镖局啊!”左镖师道。
“要赔多少银两?”李洪泽问道。
“失镖赔偿一万两,方老板被打伤的医药赔偿二千两,一共是一万二千两。”左镖师道。
这几年洪州分局效益并不好,每年上交的银两大概只有三千两,这一万二千两,等于是镖局四年的份子钱了。
李洪泽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一路辛苦了,先好好休息,明日我和众镖师商量之后再做决断。”
翌日,李洪泽召集众镖师,将情况简要说了一遍。大家坐在一起商议,到底该怎么处理。
缪镖师当先发言:“洪州分局这些年效益比鄂州分局强不了多少,不如就当赔偿金,判给别人好了。实际卖的话,顶多值五千两银子。”
“话虽不错。那范镖头怎么办,总不能看着他在牢中受苦而不管吧?”崔镖师问道。
“这个简单,花点钱就可以将他捞出来了。洪州知州是出了名的贪财,只要肯花钱,杀人放火的人都能捞出来。”缪镖师道。
“镖局没有了,你让范镖头何去何从?还有那一众镖师、趟子手,你考虑过他们了幺?”崔镖师问道。
“崔镖师如此宅心仁厚,不如你自掏腰包赔了赏金,救他们于危难中吧。”缪镖师阴阳怪气地说。
“你!”崔镖师正欲发作,李洪泽道:“好了好了,都别争了。范镖头咱们肯定不能不管,此事还是先赶到洪州,看情况处理吧。”
“总镖头英明!”缪镖师道,“不知总镖头准备派谁过去处理此事?”
李洪泽想了又想,说道:“此事关系重大,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缪镖师,你带两名趟子手随行,收拾好行李,我们午后就出发。”
“是!”缪镖师一边答道,一边得意地瞟了一眼崔镖头。崔镖头的脸色十分难看。本来自己才是总镖头最看重的人,可上次洛阳之行少镖头受伤后,他就再没有得到重用,简直成了镖局最清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