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玩的竟然很嗨。
但不舒服的感觉很快接踵而来。先是胃提出了抗议。野战食品有鱼肉丝饭、蛋炒面、炒饭、牛肉卷、蛋糕等等,但这种自热食品连续吃上十多餐后,呼延风嘴里都充满了加热时的石灰味儿。他觉得吃饭成了一种负担。
连续漆黑又安静的环境让呼延风渐渐沉不住了气,也浑身难受的懒惰下来。他在比划着飞行驾驶时,一个奇怪的念头涌进心口:盲人怎么能开飞机呢?他感到浑身冰凉,仿佛双眼真的瞎了一般。
又坚持吃完两袋食品,呼延风心里越来越急躁,他在屋里转着圈儿,最后不停地发着吼吼的叫声。他想用叫声驱赶焦躁和孤独,但吼声却又让他感到了恐惧。
他开始了失眠,他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漆黑,抽风机的嗡嗡声也变成了山呼海啸,敲击着他的脑膜。他使劲蒙住了被子。
过了好一会,他才平静下来。他掀开了被子,想透一口气,可眼前忽然出现了道道金光。他使劲闭上了眼睛,嘴里还嘟囔着:“挺住,挺住——”
可生理的极限让他浑身冒出虚汗,他再次看到了七彩光芒。他知道自己坚持不下去了。他深深呼吸几口气,站起来身来,摸索着走到门口,拍响了门。
很快他听到门锁的转动,紧接着门打开了,走廊昏黄的光却像强光手电一般地照过来,让呼延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开门是郑志国和于大庆。他俩看着满脸汗水的呼延风,伸手来扶,呼延风推开了他俩,问:“怎么是你俩?”
“我坚持了六天。”于大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老郑呢?”呼延风问。
“七天。”郑志国说:“你是八天半。”
“嘿嘿,刚才我还和老郑打赌呢,他说你能坚持到第九天,就是明天才出来。”于大庆说。
“哦,那你赢了。”呼延风晃了晃脖子,问:“还有几个队员没出来?”
于大庆张开双手说:“五个。”
呼延风又问:“咱们分队呢?”
“两个,李青和单晓斌。”郑志国说。
呼延风点点头:“但愿他们都能挺过十天。”
于大庆说:“能挺过六天就不一般了,徐副说了,如果在里面能坚持三天,潜伏就一定能坚持一星期,如果能呆六天,就定力这一项就能成为一个特等狙击手。”
“那我们都成狙击手了。”呼延风笑笑:“我想出去走走。”
“好好,你出来的真是时候,现在正是午夜,基本不用再采取措施。”于大庆说。
“白天还要采取措施?”呼延风问。
“需要明适应啊。”郑志国又解释说:“就是避光措施,在黑暗中呆的时间久了,乍一看到强烈的光,容易损伤双眼,严重者可导致失明。”
“这也是徐副说的?”呼延风问。
“不,是队长说的。”于大庆说着,搀扶着呼延风:“走,我陪你上去,嘿嘿,我还得先把一楼大厅的日光灯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