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当立,余晖洒在这片没有生气的大地上。
“同志,你的战友醒了!”
救助站跑出一个二十岁的年轻护士向着杜晓佳喊道。
“走,进去看看秦川吧。”
金晓年跟着杜晓佳进了救助站。
这所救助站设施很简陋,就是一个大帐篷,几张简易的木床,一些简单的药瓶,躺在床上的大多是感染伤病的流民,只有一两个受伤的战士。
秦川躺在靠近帐篷的窗口的位置。
“醒了,感觉怎么样?”杜晓佳将秦川身上的被子稍稍往上拉了拉,免得他着了凉。
秦川笑着说:“这身体还是不太争气,没抗住。”
“你又不是铁人,医生说你是低糖,所以呢,以后多喝糖水!”
金晓年也坐了下来,抬头看着窗口的天,说:“老秦,今晚我们就这里过吧,天已经要黑了!”
秦川立马起来坐着看着窗口的天:“还真是要黑了!但我们不能在这里过夜,这里的床位和物资也紧张不是吗,我们把这些还是留给其他更需要的人吧。”
“那我们现在走?”金晓年问道。
“嗯!”
“好吧!”
秦川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说:“你们先上车吧,我想起个事我要找这里的长官的说明一下。”
金晓年没有多问,和杜晓佳先上了吉普车等着秦川。
秦川找到那个戴着圆边眼镜的长官。
“长官,你们是这里的常驻部队吗?”
“不是,我们这是流动救助站,每个战区都会服务一段时间。”
“哦”秦川似乎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有些失落。
他仍不放弃的追问:“你在这里呆了多久了,有没有到过百悦镇?”
“百悦镇?”
长官做出很努力回想的样子,然后好像想起了什么:“就是前面十公里处的那个镇子吧,在那么待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还有一支部队驻扎那里,那里的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秦川像是捕获到了令他兴奋的信息:“那你知道那里的群众都去哪了吗?”
长官没有犹豫的摇摇头:“我们去的时候,那里就只剩下部队了,那些群众估计早就跑了。”
这次秦川放弃了,他强装掩饰自己内心的失落与痛苦,面带笑容的走了出来。
金晓年和杜晓佳都知道秦川内心其实挺失落的,但没人会那么残忍的揭开别人不愿意说的伤疤。
杜晓佳从驾驶位置回到副座位等待着秦川掌舵。
秦川打开车门,没有关上,他就这样静静的坐在驾驶位置,目视前方。
车里很安静,安静的只听的到金晓年肚子咕咕的在敲打着食物钟。
“要不,我们吃点干粮再走吧!”杜晓佳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三包压缩饼干,三瓶小型瓶装水。
卡尔舔了舔小嘴,眼睛发出绿光:“我也想吃饭!”
杜晓佳笑着看向卡尔:“去哪找吃的给你?要不你去救助站附近的废墟里找找看有什么废铁什么的吧。”
卡尔耷拉着身子,“好吧,你们可别撇下我先跑了,我很快就回来!”
金晓年看着卡尔独自跑了出去找吃的,自己也撕开了压缩饼干。
一口下去,很干,但是很香脆。
这种压缩饼干的能量很高,一小块就能管饱。
金晓年一口饼干一口水的解决晚饭。
“秦川,你也吃几口吧,不然一晚上都没劲。”杜晓佳将已经撕开的饼干递到他的嘴边。
秦川木讷的接在手上,但没有吃。他低着头,趴在方向盘上,低声的抽泣,声音细微的让人耳难以捕捉,只见他的身体一颤一颤的起伏。
金晓年从背后刚想伸出手安慰一下他,但被杜晓佳抓住了。
“哭吧,哭出来好受些!”
杜晓佳平静的说道,说完就将金晓年也叫下车。
“让队长一个人待一会!”
一阵晚风拂过,从北向南而去。
金晓年抓了抓自己的衣袖,身体打了个冷颤:“可是,车外面冷!”
“冷也给我忍着!”
杜晓佳语气强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