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婆仍一语不发。

王皓看了看她身边摆的广告牌，好像是对对联。

上联：“早生晚生早晚要生。”

下联：“先死后死先后全死。”

横批：“生死看淡！”

这时，黄婆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看病，算命，问前途，问婚姻，找工作，看手相，看脸相，逢凶化吉，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次性收费200元。”

王皓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瘦得皮包骨头的黄婆，心里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哇！高人呐！牛皮啊！”

“那我为什么来，你也知道咯？”

“当……”

黄婆刚要开口，

“老人家，这儿不允许摆摊，你可以收一下吗？别让我们为难呐！”

两个城管笑眯眯的说道。

王皓一旁尴尬的站着：“……”

“还愣着干嘛？快帮忙收拾东西回家。”

“我？我吗？”

“不是你这兔崽子还有谁？要不是为了你读书，我能80几岁了还出来摆摊算命嘛！”

“我……我……”

“你什么你，快点儿。”

两个城管对着王皓。

“同学，你也是文化人，早点出来工作，好养你奶奶啊，她都一把年纪了，还让她出来算命，你也太不懂事了。”

王皓黑着脸，收拾东西跟着黄婆回家。

走远后，他刚准备开口问黄婆张克拉与自己眼睛的事情，黄婆却先说道。

“你不用说，我知道你来干嘛！”

“你们打了我的老头子，还和我干了一架，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王皓解释道。

“人鬼殊途，既然你老伴儿已死，何必将他留在人间，时间长了，被抓下地府，可就惨啦！”

“听你小子意思，遇见我老头儿，你还是会将他送下去咯？”

王皓没有说话，

黄婆继续道。

“那也是鬼差的事情，关你屁事儿？

王皓辩解道：“他差点害死李荣浩，神婆也算是驱魔人吧？你这样包庇他，真的好吗？”

“那个小眼睛？”

“对！”

“他不是没死吗？”

“我不去及时一点，可就死啦！”

“哦？”

黄婆貌似不知道这件事情。

“待我回家问问那老东西，真是那样，我会亲手把他送下地狱的。”

回到黄婆家中，一切摆设都很陈旧，可以看得出是个简朴的老人。

“刘老汉，出来，我有事儿问你！”

刘老汉唯唯诺诺的现身。

看着身边的王皓，他好像知道要问他什么，没等黄婆开口，刘老汉直接跪在地上。

“老婆子，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黄婆见状。

声音有些发抖，带着丝丝责怪。

“那你这是承认差点害死那个小眼睛了？”

刘老汉吓得连忙哀求。

“我就寻思找个小鬼陪我玩儿，太孤独啦，老婆子，你就饶了我吧！”

“玩儿？”

“那你就上身把戾气一点儿一点儿传给他？想让他死的神不知，鬼不觉？最后收他魂魄与你一起玩儿？”黄婆很生气的说道。

刘老汉不敢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黄婆随后叹了口气。

“你当初记得我说过什么吧？”

“不……别送我下去……我是你老伴儿啊！……不！”

黄婆忍着内心的悲痛一掌打在刘老汉头天灵盖上，将他送下了地府。

嘴里念着。

“当初留你在人间，你答应过我不害人，既然你动了念头，我就不能心软。”

一旁的王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个那么维护自己老伴儿的人，亲手将他打下了地狱。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哪怕他认为鬼不该留在人间。

他看了看黄婆，她有些颤抖，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什么，但是夹杂着难过与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