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自己放下身段求见,对方竟然如此。明天再来?家中老父能等得了明日?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硬闯!
封言道脸上露出一丝凶意,“那就只有请将仕郎见谅,家父可等不得明日!”
说罢,封言道便往内闯。
然而,无论封言道如何走,将仕郎都如同跗骨之蛆,挡在面前。
无奈之下,封言道只能伸手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双手用力,这是想把对方拉开。
拉得开吗?虽然不是那等手手无属鸡之力之人,可文人出身的封言道哪里能提得动眼前的道士?
几次尝试无果,封言道气急败坏地推了一把眼前之人:“李淳风!封某何时得罪过你,某真有急事求见袁道长,你若是再阻拦,信不信封某一把火烧了这钦天监!”
李淳风,太史局将仕郎,他的师父不言而喻,自然是钦天监大监袁天罡。
“驸马即便是烧了这钦天监,家师亦是不可能见你!”李淳风理了理自己的道袍,盯着封言道,认真道:“家师的相术相比驸马早有耳闻。莫非驸马以为,您此来的目的家师不知?天命不可违,驸马请回吧,这几日且好生侍奉密国公吧!”
天意不可违,回去好生侍奉。
这便是袁天罡不见自己的理由?
封言道明白了,这是袁天罡在暗示自己,几日内找不到孙思邈啊!
“某不信!”封言道已经泪流满面,只是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如何放得下?
哎!
李淳风暗自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柔声道:“驸马,且听小道一言,若是驸马执意抓着这根稻草,恐驸马连令尊最后一面都见不上。孰轻孰重,驸马自取。”
救命稻草未必能救命啊!
李淳风都将话说道这个份上,封言道若是还不明白,那这二十余年算是活到狗身上了。
连基本的告辞都没有,封言道可谓是失魂落魄,翻身上马,几次才成功。
任由马驼扶着,走在长安的街上,封言道满脑子里都是李淳风的那句天命不可违
幸得马儿识途,封言道终于成功到家。
“驸马,莫非?”
看着自家郎君的状态,淮南公主忍不住捂住嘴巴,颤生发问。
莫非事不可为?
淮南自然知道封言道为何要去钦天监,钦天监大监袁天罡是孙思邈的师弟。整个长安,只有或许袁天罡知道孙思邈的下落。
封言道没有回答,只是一脸悲痛地摇摇头。绕过淮南,封言道走到父亲病榻前,哐当一声,跪了下去。
“父亲,孩儿不肖,不仅未能打听到孙道长下落,就连袁道长都未曾见到!”
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眶中溢出,是自责,更是悲痛。
封伦费劲地抬起手,覆盖在儿子的头上轻轻摩挲,脸上流露出欣慰的笑容:
“让儿纯孝,为父心里清楚。袁道长相术惊人,不见你定然是为父命该如此。有道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何苦如此痴样!吩咐府上,做好准备吧,为父大限或许就这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