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殿下沉默不语,是在考虑这杜如晦的话。过了一会儿,只听见李二对门外说到:“传李君羡!”
作为百骑统领,李世民的直属卫队和谍报系统的头头,李君羡来得很快。依旧是一身银色鱼鳞甲,依旧英俊帅气。
“臣李君羡见过陛下,见过房公,杜公!”
李世民挥手让李君羡勉礼:“君羡,你亲自带人去一趟渝州,探查一下赵清山所谓的族人和天灾一事,要快,探查完毕立即回来禀报。”
“诺!臣告辞!”李君羡躬身拱手许诺,然后转身出了房门。
李君羡刚走,房玄龄又开了口:“陛下,不管结局如何,这算学一道,必须要学到!”
“玄龄言之有理,不若明日,吾等再走一趟,把那些博士也叫上。”李世民对房玄龄的想法表示赞同。
“陛下,仅仅博士们不够,还有祖家!”杜如晦提醒到。
“具体人选,你们二人商讨一下,然后直接令人去通禀,明日一早吾等一起过去!”李世民直接把包袱丢给了房玄龄和杜如晦,然后示意二人离去。
未时四刻,光德坊内响起了三声清脆的钟声。只见一群孩子从一个大门鱼贯而出,叽叽喳喳好不热闹。门楣上挂着一块牌匾:清山私塾。
不一会儿,私塾内走出一个短发青年,只见那青年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那人自然是赵清山,清山私塾的夫子。
赵清山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进入了主宅。大厅内,郑秀卿正跪坐在桌岸边扶手写字,走近一看,原来是在抄录三国。
“秀卿妹子好生用功,每次见你不是在读书就是在写字。”赵清山玩笑道。
只见桌岸边那美貌的女子丢给了赵清山一个白眼:“某些人不作为,可怜奴一个小女子整日抄录,还要被取笑,这是何道理。”
“哈哈哈,妹子勿急,这前四十回,已经写得差不多了,待某做个序,近几日便能开始刊印。”赵清山笑着说道。
说罢,赵清山从郑秀卿手里拿过毛笔,在郑秀卿抄录的三国的第一页刷刷写了起来。
跪坐一旁的郑秀卿看着赵清山写下的几行字眼睛直亮,情不自禁地读了起来:“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鱼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股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好一个都付笑谈中,赵兄诗才了得,这本三国,再加上这首诗,恐怕兄长的书院要被人踏破门槛,奴也再无清净之日了。”郑秀卿对这首临江仙叹服不已。
“秀卿妹子需要取笑,你且先找好匠人和作坊,过几日咱就开始刊印。”赵清山老脸有些羞红,毕竟抄袭不是啥光明正大的事情,如今自己却光明正大地在做。
“对了,秀卿,某有一惑,从未提及。不知秀卿可否为某解惑。”赵清山突然问道。
“兄长且问便是,对兄长,奴自然知无不言。”郑秀卿很看好眼前这个奇异的青年,而且,有些暗含的情愫,估计郑秀卿自己都不知道。
赵清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跪坐,然后对郑秀卿拱了拱手:“某最初以为秀卿乃世间巨贾,可午时,某见圣人夫妇对秀卿颇为礼待,想来秀卿家世不简单吧?”
“赵兄交友可看出身?”郑秀卿沉默一会儿问到。
“秀卿勿要误会,某不是那等势利之人。”赵清山慌忙解释。
“既然如此,赵兄为何还要问这事儿?”郑秀卿有些不快。
“哎”赵清山叹息道:“不是某问,只是咱们后续要做的事情事关重大。仅仅一个算学都能让李世民亲至,后面印刷一事可能会引起更大的风波。某和浩儿也算孤家寡人,自然百无禁忌,可秀卿你呢?”
听了赵清山的话,郑秀卿知道自己误会了,同时也对赵清山担心自己有些感动。“既然兄长问了,奴回答便是。只是兄长要有个心里准备。”
“秀卿但说无妨,某有过猜测,当世郑姓,荥阳为最,某不会惊吓。”赵清山拍着胸脯说到。
只见郑秀卿苦笑一声:“兄长猜的不错,可也不全对,奴确实出自荥阳,家中行二,上有一秭,名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