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做所不知,贾公子可不是个怕事的。
平素里,那些地痞流氓见了他都绕着走,公门里的捕快,对他也是恭恭敬敬的。
再说,那次贾公子不是一个人来的,随行的还有三个家丁。
就一个家丁,便把那些恶奴揍了个半死,若不是那老鸨子求情,他们那日怕是走不出怜香院的。”
“哦,这么看来,他倒还真是个不寻常的。”陈子逸还真有些好奇了。
“梅香,既然他安葬了如烟,为何不给如烟立块碑啊。”
梦如烟毕竟是青楼出身,能帮她收敛尸身,定与她熟识之人,且交情断不会太浅。
只是既是如此,照理下葬后理当立碑才是。
可奎发当年来信,却告知如烟有墓无碑,这令张旭颇感疑惑,而此事也困扰他多年。
梅香道:“奴婢也问过他,贾公子说他与姑娘虽是知音,可毕竟还是外人。
姑娘是张公子的人,所以这墓碑理,当由张公子您来立。
他还说,此刻若照自己的意思,立了碑。
日后张公子到来看到,碑文所写不合您的意,您是毁碑重修,还是就那般将就着?
毁碑如同掘墓,对死者不敬。
将就着,只怕你心中不畅。
既然左右都有可能会令您为难,那还不如不立的好。”
梅香的话让张旭豁然开悟,同时亦感叹,如烟果真交了为好知音。
若非那贾公子有心成全,只怕自己今生,难兑现当日对梦如烟许诺。
念此张旭不禁心生感激:“梅香,你知道那贾公子是哪里人吗?”
梅香摇了摇头。
“那他在此处可又住所?”张旭略感失望后又道。
梅香想了想道:“原来听说,好像是有一处,但不知什么原因卖了。
至于现在还有没有,奴婢就不清楚了。”
“梅香,这几年没再见过那位贾公子吗?”张旭还不死心。
梅香又摇了摇头道:“只从姑娘下葬后,奴婢就没再见过贾公子了。”
闻言,张旭心下一沉,暗下重重一叹,而后道:“对了梅香,你丈夫呢?他怎么让你一个人过来呀!”
梅香此刻是双身子的,上山下山总归有许多不便处。
“他进山打猎去了,家里又多添张嘴,总得多做些准备的好。”
梅香一脸温馨的暖笑道,而后又道:“再说,今天是姑娘的生辰。
姑娘生前待奴婢,如亲姊妹一般,奴婢怎么则也是要过来看看她的。”
陈子逸这才知道,张旭为何要在近日来此。
张旭叹笑道:“你有心了。”
“应当的。张公子,陈公子我们过去吧!”
“嗯。”
三人来到墓前,梅香点烛燃香,一一摆上祭祀的小菜斟上三杯小酒。
张旭执箫而吹,箫曲幽幽,哀婉凄怆,顿时间天地戚戚,草木皆哀,令人也不由得心中泛起阵阵凄楚。
祭扫过后三人一同下山,到了山下梅香道:“二位公子,快晌午了,二位若不嫌弃不嫌弃去奴婢家坐坐吧。
奴婢家离这不远,就在那边山腰上,奴婢给你们弄些可口饭菜如何?”
张旭笑道:“不了,我们在城里还有些事情要办,就不打扰,改天吧!”
“那好,二位公子好走,奴婢就此告辞了。”
“姑娘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