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日的药石调理,方千运与鲁元吉的身体已大有起色。
二人不光可以下床行走,也已能自我运功调息。
那几日邱弘宇与张旭,陈子逸二人聚到一处,攀谈间不时,会提及近几年江湖发生的几桩大事。
言谈之间,张旭与陈子逸却隐隐察觉到,邱弘宇似乎知道些什么。
可毕竟那些都是自己感觉,难言于口,更是无从问起。
最令张旭惊奇的,邱弘宇的改变。
以前的邱弘宇,温雅内敛,虽不失仁侠之风只,是文气过重,似乎少了些许几豪气。
而这也正是二人相见如故之处。
可此刻邱弘宇。却泰然洒脱至极,特别是在谈及阮灵素的婚事时,邱弘宇竟毫不避讳。
眉眼间,一派喜色亦是由衷而发,绝非做作,更无半点酸楚苦涩之态,这让张旭颇感好奇。
张旭清楚邱弘宇对阮灵素之心,犹如自己对如烟一般。
如烟之死,至今想来,自己心头还不免隐隐作痛,
相较于如烟的死别,阮灵素另嫁他人,只怕伤邱弘宇更深。
可邱弘宇此刻能如此坦然释怀,既让他羡慕亦让他疑惑。
这几年,邱弘宇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他有如此大的改变。
私下相询,邱弘宇也只寥寥数句,谈及最多的不过“放下,看开”之语,不时还劝慰自己早些看开。
如烟之事,张旭虽心有所感,奈何心结难去无言答对,唯苦笑矣。
这一日清早,邱弘宇照常过来问安诊脉,鲁绍凤如常在旁听诊。
开好的方子,邱弘宇与三人闲嗑几句,方才离去。
只是还未待他出西厢,总管邱石便匆匆跑进道:“外头有人求诊。”
邱弘宇遂问:“来人何症?”
邱石言:“来人是病人亲属,病者是位生产的妇人,今日卯时产下一儿一女后就血流不止。
来人还说了,接生稳婆说妇人腹中似乎还有一子。
请了好些郎中,都束手无策,此刻那妇人以昏了过去,所以想请公子过去看看。”
闻此急症,邱弘宇即可备马。
只是邱家主仆这一去,竟至傍晚时分尚未归来。
晚饭过后,鲁绍凤便陪着父亲鲁元吉,与方千运在西厢小花园中漫步。
张旭与陈子逸,也在园中与三人同游。
只是几人入园不久,先前由方敏派到山庄的宫学平,就拿着只信鸽匆匆赶来。
待他走到至近前,他手中那只信鸽头顶上那一小撮朱砂红毛,让方千运与鲁家父女二人,不由得一惊。
这时漕帮暗记,代表着事出紧急,若非十万火急之事,帮中之人断不会用。
方千运与鲁元吉心中虽惊,面上却丝毫不露。
只是信鸽头顶的那抹红,和鲁绍凤诧异的神情,已令张旭,陈子逸二人感到了一丝异样。
宫学平一一给几人见了礼,方千运淡淡道:“学平啊,何事啊!?”
“回帮主,大小姐来信了。”宫学平倒也镇定,随即双手将信鸽递上。
待方千运取下绑系信鸽加上纸条,宫学平方将信鸽收回。
展开纸条,上头所写,让方千运与鲁元吉心生疑忌。
“二师伯突道帮中”。
漕帮的规矩,他二人心中最是清楚,漕帮中帮外弟子一旦师出,便与漕帮再无瓜葛。
若其师尚在,只可在其师寿诞之际回帮庆贺。
若其师已故,如无帮主之令,其人是不得擅回漕帮。